她一來夏燦瞬間有了底氣,男人說一句她倆懟一句,也不管自己說了什麼,反正語速夠快語氣夠凶就行。
喬漾眼看著左右都拉不住,對方的話又實在講得難聽,索性加入戰鬥,她本來心裡也窩火著呢。
「你報啊,是男人就趕緊報警!」她雙手握拳抵在腰上,終於有機會插上嘴。
落日西斜,寒風捲起枯葉,剛還吵吵嚷嚷的停車場忽然陷入一片寂靜。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的喬漾瞳孔驟縮猛提一口氣,心裡暗嘆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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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你在忙嗎?」
「不忙,怎麼了?」
「記錄我打好了。」同事遞來兩張紙,「你去口頭教育幾句。」
「什麼事啊?」
「停車糾紛。」
「那讓交警處理啊,怎麼鬧到派出所了?」
「沒刮蹭,吵起來了,一個男的和三個女的。」
「哦。」
走到前廳莫知一個急剎停下腳步,他擠擠眼睛,確認自己沒眼花後咧開嘴角樂了。
他從口袋裡取出手機,將攝像頭對準那三個女人,咬著下唇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任他怎麼想也沒想到是她們仨啊。
夏燦低著腦袋躲在最後,喬漾別過頭用手擋著臉,麥初抱著胳膊站在最中間,一副你敢看我就瞪死你的表情。
莫知腮幫子都快笑酸了,拍完把照片順手發到了群里。
他清清嗓子壓住嘴角,把手背到身後,眉心皺出一個「川」字,問:「就你們幾個啊?過來簽字。」
他好幾次差點就笑場了,一隻手用力揪著自己手背上的皮肉才勉強把教育批評工作做完。
「下不為例啊,都成年人了,屁大點事至於麼?」莫知收走記錄單,「行了,都回去吧。」
男人點著頭連聲應:「對對對,警察同志你說得對。」
麥初斜眼瞪著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被夏燦和喬漾一人一邊緊緊抱著胳膊才忍住沒再發作。
許長溪本來車子都快開到星河灣門口了,看到群里的消息立刻掉頭往派出所趕,他匆匆找了個地方停好車,到台階下時正好迎面撞上推門出來的鐘昱森。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鍾昱森覺得對方眼熟但一下子沒想起來名字,指著他問:「你是那個,那個那個……許長霖還是許恩溪來著?」
許長溪眉頭擰了擰,新仇舊怨一股腦兒往上躥,怒火蹭地點燃了戾氣。
「我是你爹。」
夏燦一出來就看到許長溪揪著鍾昱森衣領,她驚叫一聲,一把抱住許長溪的胳膊,嚇得聲音都在抖:「別別別,別衝動。」
「我操,我知道了。」鍾昱森推開他的手,指著他們哈了聲,「你們他*的是一夥的。」
三級台階陳天衢花了一步半就跨上去了,一拳揮在男人臉上時他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
周遭的聲音如浪潮褪去,他目光平靜面色冷淡,只有呼吸發著顫,垂在身側的那隻手隱隱作痛。
鍾昱森被一拳打懵,緩了好幾秒才重新站穩,他掀眼看向對面的陌生男人,抬手碰了碰被打的那塊地方。
陳天衢沉默著承接他的反覆打量。
那雙眼睛仍然算得上漂亮,瞳仁烏黑,睫毛濃密纖長。
陳天衢發現自己竟然仍舊清晰地記得那每一句話、每一聲笑、每一道冷漠而鄙夷的眼神。
他忽然就有些呼吸困難,背部神經抽搐著疼痛,好似呲啦一聲,伴隨著瀰漫的血腥味皮膚撕扯開裂,鑽出那對醜陋的、古怪的害蟲翅膀。
「你有證據嗎?自己不做作業還要污衊別人?」
「什麼味道啊?我操陳天衢你是不是噴香水了?娘炮啊你。」
「一天天捧著書裝什麼逼。"
「咦你快別說了,我要噁心死了。」
「誰有我倒霉啊,跟這種人做同桌。」
「你誰啊你?神經病吧?」
陳天衢垂下視線,聽到這話覺得好笑。
他居然都沒認出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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