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就想過。
為什麼齊司禹交出鑰匙的條件僅僅是一場簡單的約會?
作為齊司禹養著的金絲雀,她永遠無法探到他的事業核心。
就像她看不懂許冠清的實驗報告。
哪怕她拿到書房鑰匙,沒有他的解釋,她怎麼判斷哪些有用呢?
所以他可以輕易地給她鑰匙。
他可以隱藏、可以欺騙、可以留下無關緊要的部分,而她興沖沖捧著這些交給燕華,會消磨她的信任,隨後只能依賴他。
那麼如何讓他心甘情願地獻上核心機密?
她需要坐上牌桌,和他並肩。
當她成為他的盟友,成為可以掌控的盟友,他才會說真話。
齊司禹微微蹙眉:「你是說燕華和謝南蕭勾搭上了?」
「不止。」楚茉微微一笑,「還有我。」
齊司禹嘴角弧度不變,獨眼神加深:「茉茉,你要背叛我?」
那一瞬間,他連金屋藏嬌的地址都想好了。
就在一樓的地下室,把她喜歡的小沙發搬下去,裝滿攝像頭。沒有窗,沒有門,只留他去地下室的通道。
她要是聽話,他還能陪她上來看看她喜歡的江景,透透氣。
要是不聽話……那他就哄到她聽話為止。
楚茉望著齊司禹眼中的興奮,差點沒接上。
她沒看錯吧?那亮晶晶的眼神,興奮什麼呢他在?
她頓了下,接上後半句:「當然沒有,不然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
她捕捉到齊司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莫名其妙。
楚茉捏捏他的手:「今晚謝南蕭要去見興旺的人,你知道他們是誰吧?」
齊司禹嗯了聲:「知道,藥劑生產廠家,我上次出差見過他們。」
楚茉滑過他的胸膛:「小齊總,就這麼放任謝家接觸他們嗎?要是搶走你的生意可怎麼辦?」
齊司禹不說話。
那雙眼睛復又被經年不散的霧氣攏住,他靜靜凝望著她,仿佛看破她的心思。
可他依然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那茉茉會幫我嗎?」
楚茉眨眨眼,放走一閃而過的心慌:「我當然站在你這一邊。」
「哦?」他溫柔地勾唇,眼神卻波瀾不動,「為什麼呢?」
楚茉順口說出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因為我喜歡你呀,齊學長。」
怎樣讓齊司禹相信她能被掌控?
楚茉的回答是,讓他以為他成功掌控了她的感情。
愛情的盲目足以解釋不合理的動機,而她慣會使用這把柔軟而鋒利的刀。
一切是這麼順理成章,他摟緊了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耳朵。
可當齊司禹灼熱的呼吸吐在耳邊,楚茉陡然生出一種錯覺。
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但他不在意。
他只想聽到,她說的喜歡。
耳垂傳來尖銳的刺痛,像要刺破她混沌而雜亂的內心。
他含吮著她耳垂上的傷口,令她想到方才熒幕前的熱吻。
他含著她的唇瓣,□□混在溫柔中,不加掩飾。
「我也喜歡你,茉茉。」他鬆開她的耳朵,「你知道的,對嗎?」
不止禮貌的回應。
就像是兩人中間隔著道說不清的牆,而他站在牆的那頭,敲了敲牆壁,邁出試探的第一步。
她的心口無端一跳。
楚茉望著他的眼睛,點點頭。
桎梏住她的手這才鬆開了些。
車停在軒豪大酒店門口,楚茉提起裙擺,還在納悶齊司禹怎麼這麼配合。
帶她回去換衣服,化妝,甚至還推薦了一套首飾給她戴上。
上次他送她去餐館,逼她穿他的外套。
這次只是揉了揉她的耳垂,說了句「我等你的好消息」。
就像夾雜逢場作戲的合作關係。
楚茉壓下那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跨入會場內。
謝南蕭靠在桌邊,捧著酒杯,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舉手投足優雅而隨性,正在人堆里談笑風生。
謝南蕭先聽到高跟鞋的聲音。
身側的阿諛奉承壓不住清脆的鞋跟,他循聲望去,夢裡的黑色魚尾裙姑娘朝他踏月而來。
她穿了條深藍色的禮裙,比那天更像深海鑽出的人魚公主。
謝南蕭笑著伸出手,撥開遮擋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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