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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清倒是急得沒控制住音量,大喊一聲,「三哥,快放下這髒東西,要是你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李昭宴也在旁幫腔,「我也不活了。」

同樣的五個字,兩兄妹說出了不同的味道。

一個心急如焚,一個雲淡風輕。

「你們!」李昭河煩躁地跺了跺腳,倒也找著了台階,立馬扔了肩上的晦氣東西。

他雖不怕死,但不能死得毫無意義。

「哎,你輕點,別破壞屍身啊。萬一破壞線索咋辦?」宋顏無奈地搖搖頭,正想上前查看王麻子的屍體,突然感覺右腳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

是了,她崴了腳來著。

不知是該慶幸還是無奈,她未繼承前世的體能,倒是保留了前世的忍耐力。

意外的是,李昭清下意識跑過來將她扶穩。

「謝謝!」宋顏由衷感嘆,「小妹你比他倆可愛多了。」

李昭清彆扭地「哼」了一聲,沒好氣道:

「休要跟我套近乎,你那些噁心人的事我都記著呢,若不是為了三哥,我恨不得打死你。」

軟綿綿的聲音,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宋顏只覺得這小妮子嬌俏可愛。

「沒錯!姓宋的,你最好能證明王麻子是中毒死的,否則別怪我殺人滅口。」李昭河惡狠狠威脅

宋顏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殺啊。我無依無靠,爛命一條,死就死吧。」

「不過。」宋顏話鋒一轉,「若我死了,沒人知道王麻子中了什麼毒,一旦驚動官府,你無法洗清嫌疑。」

「呵呵,也挺好的,你死了,有哥哥妹妹作陪,一家人整整齊齊,黃泉路上不孤單,挺好,挺好。」

「你!」李昭河氣得跳腳,若不是李昭宴攔著,宋顏相信這個暴力男肯定又要掐她。

「你什麼你?你只會欺負弱女子罷。」

「胡說!你才不是弱女子,你就是個惡毒貪財偷漢子的騷婆娘……」李昭河梗著脖子辯解,身體倒老實了許多,少了些張牙舞爪。

「我做了很多錯事我認,但我從來沒偷人,你們平白污衊一個無依無靠的寡婦,不會良心不安嗎?」

宋顏避重就輕繞過原主做的錯事,揪著李家兄弟對她的懲罰,淚眼婆娑控訴:

「我為何要逃?還不是你們輕信那些編排我的謠言,隨意苛待我這個長嫂?軟禁,掐脖子,扔河裡,這些都是你們幹的好事。若不是我命大,今日早就沉屍河底了。」

她哭得楚楚可憐,李昭宴卻不為所動,「你向來舉止輕浮,幾次跑出去私會外男被我抓住,這總歸是事實吧?你有何臉面說別人編排你?」

「就是,村里多的是撞見你偷漢子的證人。」李昭河忿忿道。

宋顏腦中閃過原主到處偷看美男的片段,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兩世為人,她就沒見過比原主更花痴的。

她只能看到原主遇見李昭海之後的記憶,是以非常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成長經歷,造就了原主這般離經叛道的性子?

不過她既已替原主活了下來,就要為原主收拾爛攤子。

如今她步履維艱,只能挽起袖子自證,「不信你們看,我的守宮砂還在。」

燭光下,光潔瑩潤的小臂上,赫然出現一顆硃砂痣。

兩兄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轉身背對宋顏,不知是羞愧還是尷尬,都沒有出聲。

李昭清連忙扯下宋顏的袖子,遮住不該裸露的肌膚,嗔道,「你知不知羞?」

發現冤枉了宋顏,李昭清的語氣軟了許多。她很是慚愧,同為女子,怎可不經查證就潑髒水?何況宋氏還是她大嫂。

女子的名節這麼重要,她怎麼能因為討厭對方,就信謠傳謠呢?

李昭清張了張嘴,想道歉,但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咳咳。」李昭宴不自然地輕咳兩聲,轉過身來,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大嫂,你說王麻子中毒而亡,有何依據?」

「本草經注中記載,麻黃草少量服用能治療咳喘,能麻痹身體降低痛感,但一次性過量服用會導致心跳過速,造血功能異常增強,此時若強烈刺激心臟,會造成心臟驟停,心臟造血過多,來不及輸送到身體各處,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宋顏說完,看了李昭宴一眼,繼續道,「我懷疑王麻子服用了麻黃草。」

「可是,王麻子好端端的吃什麼麻黃草?」李昭清疑惑。

李昭河接話,「就是,這廝不停亂吠,不帶喘的,更別說咳了。」

「今晚王麻子是否異常聒噪?」李昭宴突然插了一句。

李昭清點點頭,「沒錯,似乎在故意討打,不像白天那會兒,一個勁兒磕頭求饒。」

「這就對了,你們尋我那會兒,把王麻子獨自關在柴房,那段時間肯定有人來過……」

宋顏話音未落,就被李昭河嗆了一聲,「你憑啥肯定?」

「三弟閉嘴,聽大嫂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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