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卸下重甲,穿上防禦力稍弱的輕型藤甲,商憫等人也換了輕騎裝扮, 帶上長槍、腰劍、機關弩,輕裝簡行,以備夜探敵營。
商憫正研究地圖, 她目光在地圖上搜尋,將山脈走向和路徑牢牢印刻在腦子裡。
假如這是真實戰場, 商憫一介前鋒大將軍根本不需要親自充當斥候。斥候一被敵人發現,結局就是死, 算得上是一個危險性極高的兵種,某種意義上講他們是用來探路的炮灰。
但是這是沙盤推演,虛假的戰爭模擬環境給了商憫磨練自己的契機, 進入沙盤時耳邊天音說次數不限, 那她何必放過這種好機會?
況且……商憫覺得操控著沙盤的「天音」也有磨練她的意思在,不然主帥和將軍為何直接點名讓她帶斥候進山?
商憫思及此處忽然一頓, 內心疑竇叢生, 不由想深了一層:難道敢不敢質疑長官錯誤命令也是試煉的一環?
她又往深了想,覺得這沙盤推演會不會是把軍隊派系內鬥也給模擬在內了,說不定主帥就是想讓她死外邊呢?
一想到這兒商憫覺得不能輕易服從命令了,她趁手下將士穿戴裝備時大步走到主帥議事廳, 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問個明白。
「主帥,屬下一事不明,這斥候屬下是非做不可嗎?」商憫抱拳詢問。
議事廳內,壓陣大將臉色一僵。
主帥臉上神情也明顯一愣, 像是沒料到商憫如此發問,「這……倒也不是非做不可。」
軍師眼神和善, 溫文爾雅道:「商將軍出身高門大族,然對於戰事還有諸多不了解之處,命將軍做斥候,是為了讓你切身了解戰場上每一個兵種,知曉每一支軍隊在一場戰爭中所起的作用。商將軍若有疑慮,自然可以不去。」
她一頓,別有深意道:「若你怕失敗,也可以不去。」
商憫的確算是出自高門大族,這沙盤推演模擬的人物與現實接軌?主帥和軍師這樣的反應……「怕失敗」,而不是「怕身死」?這是在映射這場不限次數又無性命之憂的王位繼承人試煉嗎?
諸多念頭在商憫腦海中轉過,她面色不顯,已然做出決定。
「謝主帥與軍師大人栽培,斥候我會去做。」她一拜,踏出議事廳,直奔斥候小隊去了。
議事廳內,軍師、主帥和大將面面相覷。
主帥撓撓頭,哭笑不得道:「倒是沒見過直接衝過來問的。」
「下次下命令時別那麼生硬。」軍師提醒,「這位明顯不是那種魯莽衝動的人,主帥的命令和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分析,你演得不像,就會讓她懷疑,一句話說錯,那句話就會在她心裡繞好幾個彎子。」
壓陣大將猶豫道:「可你不該直接明示她這是試煉,我們只是被陣眼吸收到沙盤中封存的戰死者之魂,扮演的是虛假的人,得按模擬的場景行事啊……」
「聰明人的缺點是想太多,我不直接明示,她自己指不定要多想些什麼。」軍師語氣中似有無奈,接著目光飄向壓陣大將,調侃道,「而且我明示她還不是因為你演得太差,致使露了破綻,不然我何至於替你們圓過去?」
大將被軍師說得悻悻低頭:「好好好,是我錯了。」
主帥打圓場:「唉,十多年不來一個試煉者,千百年歲月侵蝕思緒錯亂,一時失了分寸,軍師就不要再說了……」
軍師橫了兩人一眼,而後閉目不語。
……
夜色已深,山林寂靜。
夜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掩蓋了細微的馬蹄聲。
商憫率斥候小隊趁月色被烏雲遮蓋之際悄悄潛入山林。
一進入山中,斥候小隊便分成三路,從不同的方向鑽入了群山密林之中分頭探查。每路兩小隊斥候,一隊在前,一隊在後。若前方一隊遭遇襲擊就會發出警報,後方一隊聽見動靜可隨時撤離通風報信。
商憫精神緊繃,真氣注入眼中,黑暗之中一切事物纖毫畢現。
主路肯定是不能走的,山間路險,斥候要懂得變通。
與她同隊的傳令小將壓低嗓子,幾乎耳語道:「將軍,馬蹄印,朝西北方去了。」
商憫抬頭向前望去,只見前方橫著怪石與短木,路段崎嶇,馬匹雖然占了速度快的優勢,但是體型相較於人笨重,無法通行。
如果路實在不能走,前方又有必須要探查的事物,需要及時棄馬步行探查。
商憫使了個眼神,與傳令小將下馬。她有些猶疑,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怎樣藏好自己的馬,要是有鬼方斥候正好路過,那豈不是會暴露……
傳令小將倒是一點不慌,他貼近自己馬的耳朵,悄悄說了一聲:「趴下裝死。」
那匹黑馬很通人性,當即躺下一動不動。
傳令小將拉過幾根帶葉的樹枝虛虛地擋在馬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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