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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憫眼皮跳了一下,覺得白珠兒雖然食慾旺盛且對於規則一向蔑視,更願意遵循自己的本能,但不至於連譚聞秋都想吃吧……如果她真的想噬母,更該好好地藏著自己的念頭,為什麼要把她說出來,還說給了一隻她一直在懷疑的妖……

第二個故事「母貓食子」,則更是有意思,白珠兒應該的確是在借這個隱喻什麼。

母貓對應的是「母親」這個身份,指的可能依然是譚聞秋,因為白珠兒又沒有別的妖怪娘親。

那麼「食子」的「子」,對應的意象則更多了。譚聞秋說,自己是所有妖的母親,這個母親只是引領他們入大道開啟他們靈智的母親,並不是血脈意義上的母親。

譚聞秋的血脈孩子是子鄴,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血親母子。

母貓食子……是想說,譚聞秋想要殺掉自己的孩子嗎?

商憫冷靜地想到了這一點,且並不為此感到意外。

如果「子」指的是白珠兒自己,白珠兒是在暗指譚聞秋想要除掉她……商憫不但不會驚訝,反倒會想,這一天果然來了。

她們兩個的猜忌、迴避和嫌隙,實在是幾乎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沒有隱藏的餘地,更沒有後退的可能,而再往前一步,那等待她們的只能是撕破臉了……

白珠兒殺掉同胞在前,丟失蠱蟲犯錯在後,譚聞秋對她的信任再也不可能和從前一樣了。她依然會指使她做事,會聽她出謀劃策,但是她們關係微妙,這是個妖都能看出來,就連小蠻也有意無意地避開這個話題,和碧落相處時從來不多說什麼。看不出這一點的,恐怕只有「白小滿」。

可是這一天來得的確比商憫想得要早一些。

還以為她們的微妙關係還會再保持一段時間,因為譚聞秋還用得到白珠兒,白珠兒似乎也沒有激烈的反抗之心。

誰知信任崩塌起來就像沙堆,頃刻就散成了一團。

如果不是她們的內心產生了變化,突然間想通了什麼,那麼就只能是商憫發往各國的信件連同試探之計讓譚聞秋懷疑了身邊的一切,疑心身邊有臥底,疑心自己養了叛徒……由此進一步催化了她們之間的矛盾。

商憫暗自蹙眉,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

她不是怕譚聞秋懷疑到自己……她是在擔心白珠兒。

她隱隱覺得,白珠兒對她的懷疑已經從剛開始的淺,逐步發展到了「確信」的地步。

這種近乎沒有來由的確信讓商憫如芒刺背,甚至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從哪一次開始懷疑的……白小滿首次遇襲、姬瑯壽宴,還是大學宮見木成舟那次?

不管是哪次,都可以折射出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白珠兒對於譚聞秋的忠心早就開始消退了,對於某些事情會故意瞞而不報,某些在心裡的猜測也不會說出口……更進一步,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萌生了反抗之心,想要反捅譚聞秋一刀。

瞞而不報,就是白珠兒做的最大反抗。

知而不說,是白珠兒在助力譚聞秋的敵人將她推向深淵。

白珠兒對「白小滿」說出故事的動機,似乎也呼之欲出……她知道白小滿有問題,也知道殿下對她動了殺心,所以她在借這個故事,對白小滿來講述自己的……下場?辯解自己犯下貪食大罪的原因,解釋殿下要殺她的緣由……

因為她是白小滿的前車之鑑,要對方警醒……還是……

商憫想到這裡思維突然卡住了。

她忽然發現她完全沒有辦法推斷白珠兒這麼說的動機。

辯解、警醒、解釋緣由……這些理由通通都說不通。

原因很簡單,白珠兒她根本不是那種妖!

這算什麼?生命將盡之時無能地諷刺殿下的無情,還是為自己犯過的錯誤進行開脫?自我開脫時傾聽的對象,還是個表面傻狐狸暗地裡被懷疑是臥底的嫌疑者。

這顯然都說不通!

如果不是為了這些……那白珠兒為什麼要對她說那些話?

商憫將白珠兒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語氣都回想了一遍……忽然想起,她在講述母貓食子之時,特意說母貓食子是為了生存……

譚聞秋殺掉白珠兒是為了生存嗎?

顯然不。

即便白珠兒是臥底,她的存在顯然也沒有在根本上威脅到譚聞秋的生存。說到底,譚聞秋可謂是當世無敵,斂雨客不能敵她,孔朔暫避鋒芒安靜蟄伏。

商憫的推論,與白珠兒想要表達的似乎是有偏差的。

到底什麼東西才能威脅到譚聞秋的生存?

如果她喪失了轉生大法,是否就能被威脅到生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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