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初寒輕輕吐了一口氣,跨進了王宮的門扉之中。
勤政殿內,商憫剛結束上一輪議事,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
姬初寒來到宮殿外門前的同時,一位看上去貴氣不凡的少年迎面走來,與她一同走進了門扉,守在門前的小宮女機靈地迎上前來。
「公子,王上吩咐了,請公子到偏殿稍候片刻。」小宮女對那少年行禮,然後又對姬初寒笑,「請初寒小姐進殿,王上正在等您呢。」
姬初寒正在猜測身旁這人的身份。見他衣著沒刻意彰顯身份,又聽宮女稱呼他為公子,還以為他是商憫的親戚,可他與武王長相併不相似……
難道是那位與她口頭簽訂了婚約的楊靖之?但是瞧著也不太像,主要是年齡對不上,楊靖之大商憫七歲,眼前之人瞧著卻沒比商憫大多少。
這少年看了姬初寒一眼,禮節性對她頷首,轉身去往了偏殿。
姬初寒好奇地注視著他走進偏殿,在跟著宮女進入宮殿的過程中,沒忍住輕聲問:「這位宮女姐姐,那位是誰?」
她暗自思忖,武王對她的態度頗為緩和,那位少年既然在這個她將要到訪的時機光明正大來到了正殿,那想必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問上一句應當不打緊。
那宮女並未作答,只埋首溫聲:「小姐請入殿。」
姬初寒一愣,卻聽出那人身份似乎另有隱情,是宮女不便說的。
她懷著滿腹的疑惑,抬腳踏進了殿中,踩到了非常具有武國特色的虎紋圖騰地毯上。
宮殿中並沒有多少人伺候,宮女為姬初寒指了一個方向便退出了殿中。
穿過屏風,來到書房,姬初寒看到了那個身穿黑色衣袍的身影。
她只掃了一眼,便垂下眼先行禮:「拜見武王。」
她立刻就聽到了上方溫和的聲音。
「表姐不必多禮。」商憫道。
她放下了毛筆,打量著姬初寒。
姬初寒身材消瘦單薄,臉色也並不是非常紅潤,這讓她的表情似乎平添一抹愁緒,但是又因為已經掙脫了梁王的控制,復仇有望,再加上寄人籬下朝不保夕的生活讓她學會了更好地隱藏自己,她神情還算平靜。
行完了禮以後再望向商憫,姬初寒臉上已經掛上了得體的微笑和感激的眼神。
「如果沒有王上,只怕我終身都無法逃脫姬桓魔爪,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在他的手中。今日來武,願為武王臣子,報答武國恩情。」姬初寒鄭重地說著,再次行了一個大禮。
商憫只是笑笑,「表姐言重,就算你我並無血緣之系,表姐為高澹指明方向,又探出吳英身份,為我武國助力,你來武國,武國豈能不禮相待?快快請起。」
她坐著沒動,只是瞥了一眼姬初寒的腹部,便判斷出了蠱蟲的準確方位。
商憫抬起一根手指,指尖燃燒起細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就像燭火一樣跳動著,隨後她只是屈指一彈,金焰就咻的飛射進了姬初寒的腹部。
姬初寒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感覺腹部一痛,臉色白了一瞬,抬手捂住了肚子,還好疼痛來的快,去得也快,倒沒有讓她失態到站不穩。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商憫,臉上有了激動的血色:「我體內的蠱蟲……」
「已經被我燒掉了。」商憫吹去指尖燃燒的火焰,「只是普通的蠱蟲而已,和我預料中一樣,是比較好對付的。表姐從此以後不用再擔心自己的性命受制於姬桓。」
姬初寒不可置信地看著毫無異樣的腹部,險些喜極而泣。
當時她很快控制好的情緒,抬頭看著商憫臉上的微笑,直起身稍微停頓片刻,又道:「武國欲誅殺梁國妖黨逆賊,我願效犬馬之勞!」
這句話她字咬得極重,那決然恨意似乎要從牙縫裡面溢出來。
先前的話或許有表明態度投誠的成分,但這句話她絕對是發自內心。
為高澹指明方向引導他投武,除去舊年交情之外,其實也是在向武國遞一個態度。她擔心自己失去的價值,武國需要她探聽消息,但是也沒那麼需要,她是一枚可有可無的閒棋,能用上當然是好,如果用不上,難道商憫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只能更多地彰顯自己的價值,可是她這樣的孤女又有什麼價值可言?甚至連聯姻價值都沒有。
姬初寒不甘心。然而沒有辦法替武國探聽消息,也沒有其他可供利用的價值,那麼她就只有奉獻出自己的忠誠。
姬初寒從來不相信什麼血緣,姬桓就是個例子。風平浪靜的時候,她叫他伯父,圖謀奪權的時候,他是她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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