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琦一時看呆了。
呂妙橙方才還在說給內人送花呢,下一瞬接了別人花,還回應一般放好,舉止真是輕佻。這還不算完,樓上那公子也不是什么正經人,立即就請人進屋,真是……性子急。
桌上放著的一紅一青兩束花和她面面相覷。
隔著三重紗幔,呂妙橙進屋便問道:「公子,你這花在哪裡買的?挺好看。」
紗幔中的人影回道:「是在下親手所植,品名赤丹山茶。」
「原來如此,」呂妙橙點了點頭,「不知公子贈花是何意?」
語畢,那人影劇烈咳嗽了幾聲,「你,不知是何意麼?」
紗簾一層一層被掀開,頃刻之間,一位面目明麗的公子就走到面前,神情怨懟,秀眉蹙起。他面貌頗有書卷氣,肌膚素白如紙,兩道長眉隱隱描著深青。
「我並非江南人士,」呂妙橙微微頷首,「的確不知。」
但是猜也能猜到了,呂妙橙不想多做糾纏。
她扔下這句話,轉身欲走,豈料男子追了上來,撲面一股清幽綿長的香氣。他輕輕捏住她的大袖,道:「等一下。」
「方才見女君買了兩束鮮花,可是有相送之人?」
這一問正好,呂妙橙直言道:「是要送給內人的。」
捏著她衣袖的手驟然一僵。很快男子就鬆了手,將身側震驚的小侍從斥退,自己也跟著退後兩步:「是在下冒犯了。女君年紀尚輕,沒想到已有家室,那女君應邀而來是為了什麼?」
那朵赤丹山茶被歸還到他手中。
「只是覺得這花好看,想問問來處罷了。」
他托著掌中的紅花凝了幾息,斂了眸子道:「嗯,在下明白了。」
樓下的萬琦等了一盞茶時間,呂妙橙便施施然下樓過來。她忙問:「如何?那人好看嗎,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花也還給他了。」
呂妙橙拿了花往外走,心道這個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不是都說江南的男子是溫婉碧玉麼,她一來就碰到個膽子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他認識呢。
客棧房間內,竇謠不停歇地用涼水敷眼,紅腫好歹是消下去大半,這時呂妙橙回來,人還沒出現,他就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的香氣。
顧不上眼睛,竇謠起身迎接她,懷裡就被塞了兩束鮮花。
「這是……」
「路邊的,買給你看看,很新鮮吧。」呂妙橙揚起嘴角,捧著他的臉查看。
畢竟上午分開的時候她語氣太沖,還弄疼了他……今晚呂妙橙可不想抱著一個不情願的竇謠入睡,和萬琦聊了一陣之後,她越發想見他了。
鮮花的馨香味道確實能掩蓋一些別的東西。竇謠心想,可惜他嗅覺很好,無論如何,那一絲陌生的香氣還是被他發現了。為免打草驚蛇,他上前一步,朝呂妙橙懷裡靠了靠。
沒錯,那香味是染在她大袖上的,聞著像是沉香。
「妙橙出去見朋友了嗎?」
「和萬琦聊了一會兒,你知道我失憶了,這地方對我來說陌生得很。」
竇謠不動聲色地替她解下外袍,拿到一旁的衣架上掛好。趁此機會,他再次確認一番,是沉香無疑。
巧的是,那許三公子喜焚沉香。
果然是去見許知節了。
第38章
竇謠心裡難捱,臉色卻還是溫和的,一雙手從後面環過他的腰身,寒梅的冷韻浸染過來。曾經他聞著這香味便恐懼,後來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感覺,他總覺得這香味有催人情迷的效用,愈聞愈心跳。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要想一個辦法重新把呂妙橙的關注拽回來,不然他就只能等著給許知節奉茶了。竇謠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父憑女貴。
他就不信給呂妙橙生個孩子還當不了側室。
竇謠一鼓作氣,轉過去撲進她懷裡,沒控制好力道,一頭頂在呂妙橙胸口,撞得她吃痛地退了幾步。
呂妙橙按了按胸口,震驚地看著眼前弱不禁風的美人。她剛才是被什麼撞的?總不可能是竇謠撞的吧,他明明風一吹就倒……
很快她就分不出精力思索這個事情了,因為竇謠當著她的面,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剝了個乾淨,急匆匆地推著她躺在榻上。呂妙橙原本就飲了酒,被一撞一推,腦子暈暈沉沉。
「我頭有點暈。」她挪了挪,枕著竇謠的腰腹,「給我按一下。」
竇謠見她閉上眼,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就禁不住臉頰發燙。他一手按揉她的腦袋,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抽出她的腰帶,慢慢掀開層層的衣袍。
呂妙橙對此沒什麼反應,只是把他遊走的手抓回去放在頭上:「兩隻手按一按,我頭暈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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