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似乎越喝越熱,漸漸地,她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何時,容今瑤的頭輕輕搭在了楚懿肩上,整個人略顯迷離,開始軟著聲音催促:「我實在走不動了,快背我回歡意宮。」
楚懿笑道:「小無賴,又醉了吧?」
「沒醉!就是有點暈了。」
恰好宴席接近尾聲,楚懿側目,見容今瑤醉得雙頰緋紅,索性將她穩穩背起,朝著歡意宮走去。
宮道漫長幽邃,四下里靜謐無聲。
容今瑤柔軟地貼在楚懿背上,雙手無力地環住他的脖頸,偶爾會摩挲一下他頸邊的肌月夫。
「楚懿……」她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後來又改口,「夫君!」
「我在。」楚懿輕輕回應。
容今瑤閉著眼,笑了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月色如銀,兩人的影子融成一團。楚懿走得極穩,背上的人卻不安分。
楚懿:「你說。」
容今瑤歪了歪頭:「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那,你會一直愛我嗎?」
「會。」
「昭昭於我,」楚懿聲音很輕,也很鄭重,「是皓皓明月。」
背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
楚懿以為她睡著了,卻聽見衣料摩挲聲,容今瑤正把臉埋在他後頸處,溫熱的液體滲進衣領。
「我心悅你。」他停下腳步,望著滿地清輝,「唯願你知。」
第 79章 凌雲堂紀事(1) 「怎麼,見了我就想……
八月末, 天朗氣清,烈日高懸。
凌雲堂前寬闊的官道上,車馬絡繹不絕, 人群熙熙攘攘的,皆是攜書箱而來的學子。
他們雖然衣著華貴, 可步履間卻少了幾分意氣風發,臉上的神情或不耐,或哀怨, 甚至帶著幾分隱隱的絕望。
畢竟,從今日起,他們將正式邁入凌雲堂的最後一年——嚴苛的官學生涯。
大道旁, 錦車前, 一位身著杏黃色襦裙的姑娘死死拽著車簾不妨, 淚珠盈睫看向車內的婦人:「娘親, 我能不能不住堂舍……堂舍的床榻硬得能硌碎骨頭!」
她一面撒嬌,一面可憐巴巴地望著母親。
車內婦人無奈嘆氣,即便是心疼也無能為力,溫聲安慰道:「凌雲堂的規矩如此, 娘親便是再心疼你, 也不能破例。更何況,六公主也在凌雲堂進學啊!公主金枝玉葉,尚不說嫌棄床榻硬,你這話可千萬不能被旁人聽去了!」
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
不遠處,一位衣飾考究的少年正鬼鬼祟祟地與自家小廝低聲交談。
他眉宇間帶著慣常的紈絝之氣, 此刻卻滿臉焦急:「你快些隨我進學堂,等點名過後,躲到後院的柴房裡, 這幾日你給我送飯送水,晚上再給我打洗腳水……」
小廝滿臉為難:「小侯爺,可是凌雲堂今年……」
話音未落,便見一道挺拔的身影從前方踱步而來。
那人身著深色學服,手持戒尺,面容冷峻,目光掃過少年藏著小廝的身影,唇角微微揚起一絲譏誚。
師兄揚了揚戒尺,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凜然,清清楚楚地傳入眾人耳中:「今年開始,你們便不是孩童了,要遵循凌雲堂的章法,不可再肆意妄為!若是不服從安排,投機取巧,不論何等身份,都要被逐出凌雲堂——」
此言一出,學子們無不噤聲,不少人神色微變。
凌雲堂乃是皇家設立的最高學府,專門教授皇家子弟與世家貴女,學制共六年。前五年較為自由,課程相對輕鬆,管轄並不嚴苛,學子們甚至還能帶婢僕伺候,過得安逸愜意。
可最後一年不同了。
從今年開始,所有人必須住進堂舍,沒有奴僕伺候,沒有家宴,每七日方能歸家一次。甚至還要在開學禮之後,被送去荒郊野嶺,進行半個月的武訓。
也就是說,那些自幼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們,從今往後必須親自整理衣物、洗滌被褥,習慣自己挑水、點燈、抄書,甚至習武鍛鍊……再不能依賴家人和僕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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