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酒氣混著胭脂香,在鼻息間若隱若現, 整個人都泡在旖旎的醉夢裡,似浮萍逐水,飄忽不定。
少女眯起雙眸, 睫羽輕顫,模糊地瞥見一顆腦袋從自己身下撐起,輪廓逐漸清晰。
肩若削玉,腰肢勁瘦,鼻樑高挺。最攝人的是那雙眼,濃睫掩映下,眸色深沉又深情,在望向她時泛起星子般的碎光。
是極為俊美的小郎君。
俊美到仿若她記憶中仕女畫角落裡的世家公子,雖未著墨細繪,卻自有渾然天成的風流韻致,身姿卓然,氣宇不凡。叫人見了,心底便無端生出一股一探究竟的衝動。
可是細細瞧來,又似乎不像是畫中人。
他的氣息真切可感,唇瓣緋色依稀可見。
容今瑤怔了一瞬,愈發覺得這張臉眼熟得很,甚至熟到骨子裡,連那一身矜傲的氣息,她都能閉眼辨認,不禁喃喃道:「你好像,是我認識的人……」
她腦袋昏沉得厲害,手一抬,軟綿綿地抓住了他一綹烏髮,揪著不放。
酒意湧上來,聲音含糊又嬌軟,像是撒氣,又像在撒嬌:「怎麼只你一個小郎君呀?我明明記得……點了三個啊。」
眼前的小郎君微微一僵,被她的話砸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倏然沉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嗤聲道:「三個?可真會尋樂子。」
這是吃味了?
容今瑤沒聽出不對,晃了晃指尖,朦朧醉眼中露出一絲得意,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沒事沒事,你也不錯嘛,一人能抵三人呢。」
「是嗎?僅僅是『不錯』?」對方的語氣冷下幾分,透著壓抑的譏誚和咬牙切齒,「還真是敷衍。」
「你怎麼這麼貪心!」小公主不滿地嘟囔起來,嗔怪他的挑剔,稍作停頓後,她又眯起眼,帶著幾分醉態地讚嘆道,「不過,你的確是我見過身材最好的小郎君了……」
簌簌落落的帷幔輕響,也被這句無心的調笑壓得止了聲。
空氣仿佛凝住了。
小郎君俯身靠近,氣息貼著她耳尖拂過,嗓音低得只她能聽見,誘哄的意味:「你就這麼不想嫁人麼?」
「嗯……誰要嫁給他啊……」
「所以,你就因為不想嫁人,竟跑到這杏鶯樓來,還點了些郎君作陪?」他在她耳邊嗤笑,惹得她微微一顫,「公主殿下還真是嬌縱任性。」
容今瑤有些不樂意了,小臉不悅地皺了皺,伸手去推他:「你話好多……伺候人都不會,還敢嫌我。」
小郎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低頭逼近,一字一頓地問:「你確定,要我好好『伺候』?」
「我若不舒服了,唯你是問!」
話音剛落,小郎君再度欺身而上,帶著薄繭的掌心落在她的後背,大片的雪白映入眼帘,他心跳得一塌糊塗。
「別亂動。」他說,「你不是說我不會伺候人麼?那便讓你知道,什麼叫體貼入微。」
容今瑤不禁想,這小郎君行事還有點強勢……
不過他的手法、吻技、還有調動她反應的能力都是極好的。輕攏慢撚抹復挑,一寸寸地將她的緊繃都揉開,情愫被悄然勾起,容今瑤只覺得骨頭都要酥了,滾動的谷欠念把她吞噬。
他的舌尖卷過她的耳垂,又探入她的口腔中。
睜眼是自己高高蹺起的雙月退和男人的頭顱,閉眼是一股又一股席捲而來的洶湧衝擊。
她主動去尋他的唇,不是很熟練地輕輕啃-咬,陌生又新奇。身體每一處都充滿了快樂。之前不曾突破過的無形屏障,在今晚突破了,她自己點的小郎君,讓她感受到了極樂。
她好像瘋了,容今瑤恍惚地想著。
這念頭浮上心頭時,她的牙齒已經咬上了他的肩膀,留下了猩紅。而他不過輕輕一觸,她就像被點了穴,半點反抗的意識都提不起來。
她素來最怕癢,偏生他好似摸透了她每一寸脈絡似的,指尖一路游移……
她一定是瘋了。
堂堂公主,竟然在花樓里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郎君勾得魂都快沒了,還生出幾分……貪戀?
想法剛剛閃過,她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氣息滾燙灼人,夾雜克制不住的嘶啞喘息——
「……我真是瘋了。」
這一場失控,不止她一個人在發瘋。
今夜的一切,本不在容今瑤的預料之中。
她為何會出現在杏鶯樓,醉得不省人事,甚至口無遮攔地點了幾個小郎君伺候?若要追根溯源,還得從前幾日那道賜婚聖旨說起。
她從未想過,那個與她自入凌雲堂便針鋒相對、唇槍舌劍的死對頭,有朝一日竟會被聖上欽點為她的駙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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