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爾果然踮起腳靠近他。
她動作很慢,眼睛也緩緩閉上。
程京蔚餘光瞥見前面的Elara想要因此大叫,而後被雲檀快速拉走。
幸好,幸好,程京蔚這麼心想著,等回國要給雲檀再寄一些上好的白酒,Elara就算了。
再往後,程京蔚就什麼都看不到,視線完全被江稚爾占據。
他心跳越來越鼓譟。
直到鼻尖一涼,江稚爾就這麼踮著腳、摟著他脖子,在米蘭的江邊,和他鼻尖碰到一起。
她忽然笑起來,溫熱的鼻息帶著淡淡的酒味全部打在他臉上。
程京蔚有一把好酒量,此刻卻覺得也要醉了。
「不行,不能親你。」江稚爾笑得肩膀直顫,兩人的鼻尖隨之不斷摩擦,程京蔚覺得她的唇好幾次就快碰到,又退開。
江稚爾手插進他腰間,抱了他一下,然後鬆開,非常公正地說,「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程京蔚被她這一通撩撥,心率到了最頂端,呼吸也放到最緩,被擁抱又被鬆開,被寒風一吹,竟還打了個冷戰。
偏偏上涌的血氣怎麼都下不去,讓他心癢難耐,恐怕今晚也不用睡了。
第48章
江稚爾實在喝得太多了,以至於第二天都起不來。
程京蔚先到公寓,雲檀來開的門,程京蔚將江稚爾之前就已經整理好的行李先送去機場辦託運。
雲檀正搗鼓一些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玩意兒,她遞給程京蔚一把古錢幣:「Flexi,這個送你。」
「這是什麼?」
「古董。」雲檀笑起來,「上周爾爾帶我們去跳蚤市場淘來的,撿漏,聽說賣給懂行情的一個就值一萬多。」
歐洲的跳蚤市場經常有賣古董文玩的,大多是假的,但偶爾也有些真貨被賤賣。
江稚爾在這方面可是專業的,在一個周末的下午帶雲檀和Elara橫掃跳蚤市場,撿了不少漏,作為送給她們的分別禮物。
雲檀解釋:「你不肯收酒錢,我只能拿這些借花獻佛了。」
程京蔚只拿了一枚,在掌心掂了掂,道謝。
雲檀看了眼時間:「是不是要來不及了,我去叫她。」
雲檀進了江稚爾房門,將她推醒:「再不起床去機場,你今天可就得繼續待在義大利了。」
江稚爾這才蹭得坐起來:「幾點了?!」
「十一點了。」雲檀說,「Flexi已經在外面等你了。」
江稚爾昨天喝得幾乎斷片,茫然地看著雲檀。
機場、義大利、Flexi,幾個詞在她腦海中胡亂橫衝直撞,她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要離開這個公寓了。
昨天喝多後都沒來得及和大家好好告別。
她鼻子一酸,抱住雲檀:「我好捨不得你們。」
雲檀也回抱住她,安慰道:「沒關係,現在交通那麼方便,見一面很容易。」
江稚爾「嗯」了聲,再不走就趕不上航班了,只好起床。
她走進浴室,一邊交代:「Elara之前說我的床墊和枕頭舒服,如果她不嫌棄,可以拿去用。」
雲檀靠在門框上,眼眶也有些紅了:「她肯定會很高興。」
「她人呢?」
「還沒起,昨天她喝了得有半斤,我去叫她。」
江稚爾阻止她:「讓她繼續睡吧,我不想看到大家一起哭。」
雲檀笑了笑,也就沒動。
她忽然想到自己一聲不吭飛來義大利的那天,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和陸妄山說。
她實在不擅長告別,也從沒想過會在義大利遇到那麼好的兩個朋友。
江稚爾繼續交代她:「還有一些衣服我也不帶走了,裝不下,你們如果喜歡就拿走,不喜歡就處理掉吧。」
「好。」
「廚房裡兩罐蜂蜜,還有解酒藥,你如果喝多記得吃。」江稚爾說,「不過還是儘量少喝點,傷身體。」
雲檀笑得眼圈越來越紅:「好。」
江稚爾洗漱完,走出臥室,便看到了程京蔚。
「好了?」
「嗯。」
江稚爾不讓雲檀送自己,只在門口擁抱道別,約定下次見,便很輕鬆地轉身離開,和從前去上課的每一個早晨一樣。
江稚爾離開後,雲檀打開她的衣櫃。
她留了一柜子的衣服沒有帶走,但每一件吊牌都還在,壓根沒穿過,
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分明是專門給她和Elara準備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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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還疼嗎?」上車後,程京蔚問。
「有一點,昨天喝太多了。」江稚爾說,「以後不能這么喝了。」
「確實不能這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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