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姐妹已經入京了。」沈瑜坐在案旁,瞧著沈祁的動作,「接下來什麼打算?」
「先不管她們,先把陳家的事兒解決了。
沈祁將燃著火的信箋扔進火盆里,轉身坐到案桌的另一邊。
「你知道的,我挺急的。」沈瑜笑了聲。
沈祁聞言挑了挑眉,轉頭看了他一會兒,隨後笑罵他:「人又不會跑了。」
沈瑜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陳家的事兒得先解決,」沈祁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最近發現了件事兒,興許可以從陳鋅昀這件事入手查到些什麼。」
說完,他放下茶杯:「我得出去一趟,你自便。」
沈瑜看他急匆匆地出去,趕緊叫住他,說他到此要交代的最後一件事。
「誒,你這幾日抽個空去見見母妃,她老念叨著想你。」
沈祁腳步一頓,抬手揮了揮,「知道了。」
徐清按著歌瑾拿回來的密信上所說的找到了通往地下一層的入口。
此處是眾伶人樂妓表演舞台的後面,入口窄小,被伶人樂妓們的服飾遮擋。
此時,伶人樂妓們正在前面表演,鬨笑叫和聲不斷從前方傳來。徐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才快去撥開紛亂的服飾。
從宛如狗洞的入口進來後,徐清發現這也是一個房間。
她快速掃視了一圈,在案頭各個飾品上都摸了摸,連字畫都掀起來看了看,也沒再發現任何類似密室的開關。
突然入口處傳出了響聲。
徐清迅速扯了床幔,躲進床與牆中間的縫隙。
來人一進來就開口大聲說「誰在這裡?立刻出來!」
徐清小心地屏住呼吸,等了一會兒便聽見腳步聲靠近。
她微微繃緊身子,手慢慢摸上腰間別著的扇子。
下一刻,便聽見來人腳步聲停在床前,來人邊彎腰去拍了拍床鋪,便自言自語道:「奇怪,沒有人啊,難道門口的衣飾又是那群小賤蹄子們亂動的,看我等會怎麼收拾她們……」
隨後,徐清就聽見來人
的腳步聲走遠再消失。
她微微撥開一點擋在身前的床幔,確保人走了後,從床幔後走了出來。
她輕蹙眉看著床,須臾上前,彎下腰,抬手掀起床單,輕輕扣了扣床板。
空的。
徐清眉頭舒展了些。
地下一層的入口在這。
但還不知道裡面情況如何,且剛剛已有人發覺這房間可能進了人,她得先離開這再做打算。
為避免被發現,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隨手順了件衣裳現下她立刻套上,隨後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確保沒人後她趕緊從那類似狗洞的地方出去。
穿著緣塵樓姑娘的衣服,這一路上便可以稍稍光明正大地走。
但弊端就是,容易被人纏上。
一個沒多少人的拐角,徐清眸光冷冽地看著眼前拽著她袖子的醉醺醺的酒鬼。
「放手。」語調森冷,怕被人注意到,她還特意將聲音壓低。
醉鬼對她說的話不以為意,色眯眯地笑著,「小美人,今夜來陪陪爺啊……」
嘴上不乾不淨著,同時手抬起,準備摸上徐清的臉頰。
徐清微微偏頭,抽出扇子狠狠敲在那隻油膩膩的手上。
那醉鬼瞬間暴躁,嘴裡剛準備罵罵咧咧,下一刻又被扇子狠狠敲在脖頸處。
那渾身酒氣的身子剎那間軟綿綿地倒下去。
徐清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人,抬步跨過去。這個拐角處只有一個雅間,沒什麼人過來,打算離開,忽然聽到房間裡傳出聲音。
她立刻悄悄地將身子貼在門外。
裡面只有兩道男聲。
「剛從江南來一批姑娘,這幾日正在郊外挑揀著。」
「好,我這邊的人不方便過去,你們好好挑挑,到時候送來。」
徐清聽著,眼睛微微眯起。
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
「放心吧,交給我了。」這個男聲頓了頓,再開口的聲音有些怨毒,「都怪那個徐家,還有懷王靜王,竟將我們在江南的據點給毀了,此番徐家女進京,我們定不能放過她們。」
「誒,」另一道男聲不太贊同,「這徐家是聖上下旨賜婚給懷王靜王的,如今養在蘭府,你如何動的?如今我劉家需得夾著尾巴生存,你也莫輕舉妄動,莫壞了王爺的計劃。」
室內靜了一瞬,徐清在門外考慮著是否要綁了裡面那兩個人,勝算又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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