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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外祖父定居不再出遠門,直至膝下兒女皆成了家,外祖母林蓉雙和離回京。許是心中煩悶痛苦,他又有了尋山問水之心。

那時徐清尚小,不過五六歲的年紀,鬧著要跟去,蘭硯初便帶上了她,一路西行,來到剛結束了與西陵惡戰的邊陲。

就是在這裡,她見著了滿臉塵土,衣裳破爛,同樣年幼的棲枝。彼時她不願說話,蘭硯初問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她一概不答。

最後蘭硯初無奈一同捎上了她同行。

戰爭最是殘酷,勝利或是失敗,背後皆是戰士們的白骨累累,百姓們的流離失所。

一路上,徐清隨著蘭硯初見了許多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一路流浪的人。她便覺得,棲枝興許也是在戰爭中失去了父母的可憐人,於是她央求蘭硯初將棲枝一同帶回江南,免得她如此年幼便四處奔逃。

那時蘭硯初瞧了棲枝許久,最後不知是想到了

什麼,答應了下來。

從此棲枝養在了徐家,與她一同長大。

棲枝這個名字是她到徐家許久後,某日徐清不經意一問,她自個兒說的名。那時徐清驚喜於她竟真會說話,卻萬萬沒想到,原來棲枝不叫棲枝,而叫齊韞安。

只是時過境遷,往事難追,其中種種,難言矣。

她嘆出一口氣,記下了齊予安的話,想著回去便寫一封信寄去江南。身後這時傳來腳步聲,她應聲回身,見是鍾珣奕,這才想起方才他也曾說有事尋她。

她揚起一抹淺笑,福了一禮,「鍾公子。」

「徐姑娘。」鍾珣奕躬身拱手,起身後解釋道,「我瞧見齊世子從林間出去,想必你們二人已話畢,便自己先一步來尋姑娘。」

徐清點頭表示瞭然,「鍾公子是有何事?」

「某想知曉昨夜可是發生了何事?聽聞徐姑娘那時也在。」

想起肥頭大耳的鐘皓,徐清皺了皺眉,笑意微斂,「鍾公子是想問鍾皓為何被扣押起來吧?」

「事關她人,我無法告知鍾公子究竟發生了何事。只能告訴鍾公子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與其想著如何保下族中敗類,不如早些清理門戶。」

許是覺得鍾珣奕是個君子,即使站在對立面,徐清仍舊出言規勸。

但也只能言盡於此。

「徐……」鍾珣奕見徐清話畢後,徑直轉身離開,下意識想喚住她。

只是徐清在他出聲時已走出距離,他只好收了聲。

徐清並沒有回營地,而是一路往林深處走。

她昨夜便收到了李月時的信,邀她今日相見。

一路疾行,林間的黃沙將她腳上的重台履都覆上一層塵土。

遠處一道玄色身影正百無聊賴地靠著樹幹,一條腿不住地搓著腳下的沙地,嘴裡還叼著不知從哪銜來的狗尾巴草。

「誒喲,您可真難等,再晚些來這天可就黑了。」李月時一瞧見她,嘴裡便吐出陰陽怪氣之語。

徐清也有些無奈,她本想在營地坐上一會兒,便尋個藉口溜走。誰曾想與柳聞依你來我往完,沈祁帶傷回來了,後頭還跟著齊予安和鍾珣奕有事尋她。

一個接一個的,一不留神就耽擱到了現在。

她笑著上前挽住李月時的胳膊,「讓你久等了,這樣,今歲不送東西給蕭欽年了,連著他的那份送給你怎麼樣?」

李月時斜睨她一眼,哼笑,「得了吧你,就會貧。」說著,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徐清,「那日可受傷了?」

「沒呢,你不是瞧見了,我可是贏了。」

說到這,李月時皺眉,表情嚴肅,「你怎麼會年家的刀法?」

徐清表情一滯,李月時見她那樣,便知曉是些不能說,遂而擺擺手,只道:「不能說就算了,只是如今年賦門好似是盯上你了,日後你多加小心些,他們可是一向不死不休的。」

「知曉了。」徐清點點頭,「此事內里複雜,我不可多言,來日解決了,你自然知曉。」「對了,我那時看見蕭雲年了,她的事可是解決了?」

李月時搖搖頭,一撩衣袍便坐了下來,絲毫不顧及地上的塵沙。

「沒呢,那周驚山死在去京城的路上,被找到時懷裡揣著控告廬州地方官不作為的文書,身上多處刀傷,卻有包紮過得痕跡,像是為人所救後但實在撐不過去過死了。」

「蕭雲年找不到害了周驚山的人,卻是去見了那周驚山的未婚妻子。」

徐清見她坐了下來,便自己靠在了樹的另一側。

「你可還記得,你在城郊同我說起這事時,我說想起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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