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過草葉的聲響打斷眾人談話。
一隻白皙細嫩的手撩開茂密枝葉。
那手實在好看,一眾修士眼前一亮,瞬間激動起來,就瞧見了一青衣美人撩開枝葉,微微側身,恭敬露出身後之人。
來人少年模樣,容貌極盛,俊美絕俗,一雙桃花眼漂亮到顧盼生輝,加上眼尾一點墨色小痣,那些個狐狸精怕是修煉個幾千年都幻化不出這樣一張臉。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對方的臉色太過於蒼白,帶著一絲病弱氣。
看著看著,不少修士臉上詭異的帶出紅暈。
叮鈴玉石相擊之聲,眾人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其中一個清麗女子手上拿著一把華麗至極,墜著寶石珠玉的傘,而這樣一把傘正被女子小心打在少年的頭頂。
美人開道打傘。
修士們驚疑不定地瞧著少年,以及其身旁秀麗華美,卻好似侍女一般的四個女子,
少年目光極為不客氣地在眾人臉上掃過,眼尾微抬,無形中帶出倨傲矜貴之氣。
「看什麼看」
清越好聽的聲音驚醒了一眾看愣了的人群,饒是築基修士都無法做到長時間撐出靈氣隔絕雨水與泥污,可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卻乾乾淨淨到仿佛剛從寶車上下來。
瑩潤微光輕閃,某鷹鉤鼻男子定睛一看,發覺是那傘面上做點綴的寶石在濕冷天氣中仍散發著盈盈光芒,他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那混在諸多寶石中並不如何顯眼的冰藍石頭,似乎是萬年寒冰石!拍賣會上曾賣出天價的東西。
修士們互相交換著眼神,首次這麼想去結識一個人。
蠢蠢欲動中,鷹鉤鼻男子主動上前搭話:「早前並未瞧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名諱,師從何處」
蕭瑜坐在侍女為他布下的毛茸軟榻上,聲調慵懶。
「何事」
鷹鉤鼻男子嘴角上揚,露出自認最溫和友善的笑,「見道友一人來,不若結個伴,大家也好互相照應。」
【這小子狂什麼狂啊,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有本事別來拜入論仙宗。】
蕭瑜嗤笑。
他本被蒼白病氣削弱的攻擊性顯露出來,「互相照應,你覺得我需要」
此時四位侍女各司其職,一人為其打傘,一人為其泡茶,還有人調香,捧著糕點侍奉在旁。
矜貴的小少爺需要一個修士的互相照應嗎
鷹鉤鼻男子面上笑容就要堅持不住,「這多一個說話的人,了解一下外界情況也好不是,蕭小少爺。」
點出蕭瑜家族後,鷹鉤鼻相當自信,早聽聞古族蕭家此次為了送家裡的病弱小少爺進論仙宗,可是為論仙宗捐了數十座極品靈脈。
蕭瑜眸色微動,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中茶杯。
他半笑不笑地又問了一聲:「那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鷹鉤鼻男子粗狂一笑,分外豪爽的模樣,「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日後同宗門也好互相照應不是。」
【蕭家的小少爺,那不行走的礦山,還是個被關在家裡的病秧子,大爺我就是想來討點好處,還不識相地給爺送上見面禮。】
蕭瑜輕笑一聲,聽人心聲多年,他依舊會為這些自以為是的聲音感到好笑。
「那想要與我交朋友,閣下是不是該主動送上見面禮以示誠意。」
鷹鉤鼻:「!」
蕭瑜歪了歪頭,疑惑不解地道:「莫非不是這般交朋友嗎」
「是是是。」
蕭瑜攤開另一隻沒有握茶杯的手,就差直接寫上「見面禮」三字了。
鷹鉤鼻左掏掏右掏掏,可算是掏出一張拿得出手的符籙。
他忍著牙痛,粗聲粗氣地道:「師兄我這闖蕩多年,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張二品爆裂符對師弟可能沒啥幫忙,但也是師兄我的一片心意了。」
鷹鉤鼻等著蕭瑜瞧見他的誠意,退回爆裂符並送上他一堆禮物,萬萬沒想到那個泡茶行雲流水的侍女從他手中輕易拿走了那張爆裂符。
鷹鉤鼻眼瞳瞪大,他可是築基中期!修為甩那一眾鍊氣期不知多少,這女人怎如此輕易從他手中拿走東西。
蕭瑜盯著侍女手中那張皺巴巴的爆裂符,有些嫌棄地「嘖」了一聲。
「二品低階,閣下頗有自知之明,這見面禮的確是寒磣。」
鷹鉤鼻咬牙切齒,硬擠出笑容,「師兄這小東小西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不知師弟是打算拿什麼作為回禮。」
蕭瑜手中茶杯被他放回白玉砌成的小桌上,臉上的疑惑不解比之前還盛,「閣下主動送我見面禮,怎還非要我回禮,強買強賣可不好。」
如果他唇角的笑意能再壓上一壓,他人說不定就真信了。
這人!這人竟是戲弄了狂三。
「不若閣下說說到底是因為什麼找我,我若是高興了便將那爆裂符還你。」
蕭瑜身子略微後仰,在裊裊暖香中眼眸微眯。
打傘的女修手中傘柄輕輕轉動,繁複的陣紋在傘面遊動。
「狗娘養的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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