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沒有說話,直接將蕭瑜裹挾著向著一個地方而去。
這次的黑氣中有種讓人瞬間虛弱的陰氣。
蕭瑜拔出另一隻金釵,金釵不過在手中轉了兩圈,便察覺到一股活人氣息再向此處靠近,再反抗就完全不符合一個鍊氣期該有的實力了,蕭瑜遺憾收手,順勢瞧瞧對方是想將他帶到哪裡去。
他很篤定對方還不想他死,不然也不用將他捲入幻境中來。
蕭瑜被丟在了一個熟悉的潮濕洞穴之中,實在是他不久前才在留影石中瞧見了這地方。
黑影化作一個裹著黑袍的成年男子模樣,沉默地坐在一旁,用青石磨著剔骨刀,不出意外,這把刀就是為謝婉婷剝皮的刀。
磨刀的「嚯嚯」聲響個不停,以往其他人或許早就被嚇得肝膽俱顫。
可蕭瑜眼珠子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刀,磨刀人的手頓了頓,「你不怕。」
粗澀干啞的聲音與留影石中的魔修一模一樣。
「我只是在想你要做什麼」
「剝掉你的皮,你會親眼瞧見自己的皮被一點一點剝下來,製成人皮燈籠,而這人皮燈籠最後便是你的招魂燈。」
蕭瑜靠在牆面上,「我不是問這個,而是想知道謝小姐到底想做什麼呢,讓我體驗你的痛苦還是想要知道彭郎到底會不會來救你呢厲鬼皆有怨,謝小姐你對彭家的怨是什麼呢」
磨刀魔修的手停了下來,他提著自己的剔骨刀向著蕭瑜走來,從蕭瑜的嘴邊開始,用尖點一點一點地剝開他的皮,極致的疼痛中血漬染紅了鮮紅的嫁衣,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被一點一點的剝下,隨著整張皮剝下,那人放出來毒蟻撕咬他的身體,本就疼痛的身體在毒蟻的毒素下又痛又癢,痛不欲生。
他就好似那時的謝婉婷,無能為力,只能疼痛的承受,螞蟻,老鼠,乃至蠕蟲,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膿發臭,身下積了一片極為噁心的液體。
挑去經脈,割掉舌頭,斬斷四肢,疼痛到一定極致後,似乎連痛感都麻木了,在他難以動作時,似乎有小孩在向他丟石頭,被水淹被火燒,可他還活著,在極致的痛苦中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怎麼還活著」
「都說了別那麼早和她說她的家族被滅了滿門。」
「別急,那麼多酷刑,她一個小女娃娃家還能撐多久,再則她的殘骸已經被埋進去了,沾染上足夠的陰氣,她堅持不了多久。」
……
磨刀的嚯嚯聲,依舊響在耳邊,越來越清晰。
蕭瑜眨了眨眼,「謝小姐的幻術相當精湛。」
「呵!」那磨刀的人輕輕笑了一聲。
黑氣散去,面容溫婉的女子穿著破爛的大紅喜袍,「你,覺得……會有人,救你嗎」
嘶啞難聽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她提著尖刀瞧著蕭瑜,好似在思考從哪裡下手好。
剛剛才體驗過一場幻境的人,微微會極為懼怕這剝皮之刀的靠近,還沒剝就已經先痛起來了,可蕭瑜就跟感受不到痛覺一般,他盯著謝小姐的臉,輕輕嘆息道:「看來我們都小瞧了謝小姐,慘死不到兩月就已是鬼王,那位化神期前輩死得不冤。」
新娘絕美的臉上皮囊正在緩慢的乾裂脫落,露出其下恐怖的血肉,「你覺得,會有人救你嗎」
她再一次重複道。
可憐的假新娘什麼都沒有,只能被厲鬼逼問,他低下腦袋,覺得左右四下無人,不若直接將對方處理了算了。
蕭瑜體內魔氣運轉,為自己的脫險都找到一個好藉口了,如自己先天吸鬼,父親專門給他準備了除鬼的極品符籙,又或者他手上有東西能使出大乘期強者的全力一擊,這反正張嘴胡說就行。
就在蕭瑜打算動手時,竟是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活人氣息。
蕭瑜無聲嘆息,回復了謝婉婷,「我覺得彭郎正在快馬加鞭的趕來救我。我也不想啊,誰讓他那麼愛我。」
「呵!他不會……來救你的。」
美人手持剔骨刀猛然向著蕭瑜刺來,還不等刀靠近,其就被嫁衣女鬼丟出去抵擋一把飛來的長劍。
叮——
長劍分裂成七把,形成一個七星陣法,將嫁衣女鬼困在了陣法之中。
飛身而來,手中掐訣控制陣法的可不就是蕭瑜熟悉的白衣劍修。
其劍法凜冽,手中快速翻飛,竟是真將嫁衣女鬼暫時制服。
蕭瑜起身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嫁衣,「小劍修,看來你的酬金賺的不錯呢」
劍修側眸看了蕭瑜一眼,一眼過後還不算完,又盯著看了好一會。
蕭瑜笑得更歡了,「怎麼,很奇怪」
劍修似乎想說什麼,又有些遲疑。
蕭瑜嘆氣,「唉,我就知道肯定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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