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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時宴連忙轉過身,心思早就跑開了,一臉震撼道:「那還是你大,算了算了,隨便你!你這是被人抽的嗎?」

柳辰溯搖頭道:「不是,換季的時候,偶爾會出血破膚,怎麼了?」

游時宴打量了他一下,心裡痒痒的,「你疼嗎?對了,你能不能背過去?我看看還有什麼新鮮的。」

柳辰溯哦了一聲,卻道:「不疼。還有,我也要看你。」

他目光灼灼地掃過游時宴,視線停在少年脖頸覆著的薄汗上,那薄汗順著肌膚一路往下,靠在鎖骨里打轉,偏偏游時宴自己也沒什麼知覺,再纏上白髮,當真有幾分漂亮了。

游時宴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被他一看,生生看怕了,怏怏道:「我有什麼可看的?」

柳辰溯眸色漆黑,無驚無波道:「那我自己扒。」

游時宴胳膊被他一抓,被凍得打了個寒噤。柳辰溯見他真怕了,縮回手,低聲道:「我夢見你是我娘。」

游時宴樂了,「好奇怪的夢。然後呢?」

柳辰溯被他一問,忽然勾起唇角來,「沒什麼有意思的了。」

他唇角的弧度不大,眼底笑意卻一點點溢出了,光華流轉內,蒼白的面色上也沾上了幾分世俗的人慾。

窗外閃過一道人影,柳辰溯馬上拉住他的手,貼在唇邊,像是細吻般,「游哥,我病好了,你可以帶我出去嗎?」

游時宴還沒出聲,沈朝淮將門一開,正正對上二人的視線。

游時宴正坐在床邊,柳辰溯連個骨頭都沒有般,纏在他身上。

這姿勢不能說不雅觀,只能說,惹人頭暈。

沈朝淮的神色一向冷漠,如今也瞧不出什麼態度。他從腰間抽出竹蕭,無意識摩挲著上前,「成何體統?」

游時宴以為他在鬧著玩,勾勾手指纏住他的袖口,笑道:「怎麼了,大少爺?」

玉簫往下一落,玉擊雪肌,發出一聲悶響。游時宴腕上馬上紅了,脫口而出道:「師父都不敢打我,你竟然敢?!」

沈朝淮垂下眼,俯視著他道:「如何不可?你師父心疼你,我為何要心軟。」

游時宴心頭不忿,腦子裡突然想起師父說的那句話:沈朝淮所修是懷情道,情道不可破,又天生兩根情脈,極容易產生執念。

游時宴心裡冒出一個主意,也不生氣了,只乖乖縮回被子裡,蜷成一團,「我錯了,大少爺。柳哥,我也給你道歉,對不起。如今夜半,我不折騰了,大家早些睡吧。」

他又爬起來,從旁邊柜子扒拉出來了兩床被子,故意顫了顫手腕,「這山上都是荒野,什麼都不如你們府里好。也只有這兩間房,一間是師父的,我們不好打擾。還有這一間,我們湊活著睡吧。」

沈朝淮沉默著將燭燈推開,只道:「老實點。」

柳辰溯直起身子,火一滅就往游時宴被窩裡鑽。游時宴也鑽進他被窩裡,兩個腦袋湊到一塊。

他低聲道:「我問你,你堂兄這個懷情道,是怎麼個懷法?」

柳辰溯眸色閃了閃,「沈家祖訓是,憐以蒼生之情,藉以蜉蝣之身,護我天下安寧。」

游時宴噗嗤一聲笑了,「病呆子。沒讓你背啊?你就說這東西好不好,怎麼弄?」

柳辰溯點頭道:「嗯,我以後不背了。大概就是斷絕七情,不能想什麼親情友情,更不能去想愛情。大道成後,心裡就只有蒼生了。這樣修出來的劍道,至情至性,可以保護所有人。堂兄現在是初學的地步,據說在家中,都要獨自回房吃飯。」

「這怎麼可能修好?」游時宴有些感慨,「那破了這懷情道,有什麼後果嗎?你快告訴我,太嚇人了惹到師父就不好了。對了,我可以把山里另外一間屋子,偷偷讓給你睡。」

他問完這一句話,柳辰溯卻遲遲沒有回答,反而繞著玩起了他的髮絲。

良夜迢迢,夜月無聲而柔和,簾吹風晃,只散了一室如水般的彎月,溫柔地在指尖的白髮上。

游時宴垂下眼,幾乎快要在這緘默中睡著了。柳辰溯盯著他如蝶般的睫毛看,難得找到了舒心的感覺。

突然間,他聽見一道聲音:「游時宴,你……手腕,還疼嗎?」

嘖,柳辰溯見那長睫抬了抬,貼在他的耳廓處,陰寒的唇瓣張開,「沒有後果。最多,只是麻煩點。」

游時宴頓時睜開眼睛,清輝映亮眼底朦朧的水霧,勾唇道:「行啊,那還怕個什麼。」

他轉身拱出被窩,一頭鑽進沈朝淮被子裡,眉眼彎彎道:「大少爺,大少爺。」

沈朝淮皺了皺眉,不太適應跟人貼這麼近,「叫什麼?我問你疼不疼。」

游時宴嗯了兩聲,「疼。」

沈朝淮斜撐起身子,指尖捏起一點幽光,細細看去,心裡鬆了一口氣,「明日便好了。」

「你一聲不響地打我,總不好吧?」游時宴靠近他坐起,盤起腿來看向自己的手腕,「大少爺,你平常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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