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秋誒一聲,沒想到沈琰已經體貼至此,轉而笑道:「那就多謝知州大人了。」
聽到粼秋的話衛續倒是鬆了口氣。
聽她這語氣,秦以慈肯定沒事。
而且這知州聽起來人也不錯。
衛續腳步輕快地往粼秋身後的那個院子走去。
粼秋從這裡出來,那秦以慈一定也是在這裡,雖然現在已經確定沒事了,但他還是想見見秦以慈。
只要要告訴她,不要隨便讓人住在家裡,男的女的都不行!
可剛剛跨過院門,衛續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阿慈,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日日夜夜都在想。想你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想你為何不願嫁給我,想了很久,我還是沒有想明白。當初你沒有告訴我,那現在呢?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沈琰將手輕輕搭在秦以慈手臂上,輕柔中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會讓對方感到不適。
秦以慈躲避著他近乎可以被稱作熾熱的目光,抬手拂開他的手,「你沒有做錯,是我、是我的錯。」
衛續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秦以慈說,她錯了?錯在哪裡?錯在嫁給他嗎?
沈琰想要向從前一般觸碰她的髮絲,卻在見她微微側頭躲開時停在了半空,他虛虛握住手,緩緩地收回垂在身側。
他露出一個苦笑:「還說我沒有錯?」
秦以慈手指扣在一起,半晌才輕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當初在沈琰提親的前一日告訴他,自己不嫁了,讓沈家那般重視的婚禮成了一場空,*讓沈琰的一腔愛意成了笑話?還是對不起自己太過自私,只想著自己沒有考慮過沈琰的感受?
那些事隔了太久,在秦以慈心中卻是仿若昨日。
她做事向來問心無愧,可獨獨對於沈家、對於沈琰,她必須要承認,她有愧,萬分愧疚。
沈琰再次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肩,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她周身都是涼的,不知是在外逗留太久沾染上的冷氣還是她的舊疾所致,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刀一樣扎在沈琰心裡。
他痛恨為何自己沒有留在江州,為什麼沒有留在她身邊。
什麼身份都好,只要能護住她,他又怎管他人的閒言碎語?
「現在沒事了,沒事了。」沈琰的聲音都在顫抖,「我回來了阿慈,我回來了。之前的一切都讓它過去好不好?就當,我們重新認識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了……」
衛續站在門口,靜靜看著院中相擁的兩人。
他本是可以開口喚秦以慈一聲,阻止他們的,可他嘗試了很多次都開不了口。
沈琰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又將他拉回了那個帶著蓮香的酷暑。
那是衛老爺子第一次允許他外出,就在江州城外的蓮塘旁,碧色連天,桃紅柳綠。
可在那些如畫的景致之間他一眼看到的卻是一襲素衣的秦以慈。
她素手執筆,唇邊帶笑,細緻地在屏風上作詩。
這樣美好的一個人連字都是美的。
衛續呆呆看了半晌,問身邊的祝茗:「她是誰?」
祝茗對他說,那是秦家的二小姐,叫秦以慈。
秦以慈,秦以慈。
衛續在心裡默念了好多遍,再次抬眼卻見她身邊已經站上了一個男人。
沒等他問,祝茗遍道:「她身邊的那位就是沈家的公子沈琰,老爺經常提起的那位。」他嘖嘖兩聲,嘆道:「要說這沈公子和秦姑娘可是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就單單是站在一起都讓人覺得相配。」
衛續別過臉,「也就一般。」
本是軟磨硬泡才求來的外出,衛續卻在那日早早地就回了府。
回到府中後一反常態的把自己鎖在房中,翻出那些積灰的書冊,笨拙地沾了墨臨摹詩文。
好容易寫出了一張像樣的,他在祝茗面前晃了一圈,如願聽到祝茗誇讚後欣喜的往衛老爺子屋裡去。
推開門,他見父親靠在桌旁垂眸望著懷裡的牌位。
衛續將手裡的紙小心翼翼地展平,壓下心裡的激動走到父親身邊。
他清清嗓子,「爹,你看……」
衛老爺子忽然抬頭,通紅的雙眼嚇了衛續一跳,周身還帶著酒氣。
他的話被噎在嗓子裡,正想問問父親怎麼了卻見他向自己壓來。沒等他反應便感到喉嚨一緊,牌位的一角硌住他的側臉,他聲音有些模糊:「爹,你怎麼了?」
衛老爺子狠狠地掐著衛續的脖子,雙眼死死盯著他,有淚從眼角留下,「你為什麼不去死?」
「錚」的一聲,衛續感到腦中有什麼東西斷了。
他聲音顫抖:「爹,你說……」什麼。
沒等他問出口,衛老爺子再次重複:「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出生,為什麼要帶走我的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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