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坐了回去。
「怎麼了?」
「先別起來!」衛續聲音有些慌亂。
秦以慈蹙眉道:「你在偷看?」
衛續立刻道:「沒有!」
「那你……」
話沒說完,衛續心虛道:「不是故意的……」
秦以慈輕笑一聲,閒閒趴在浴桶邊上,指尖的水珠順著光滑的浴桶邊緣落下。
衛續吞了吞口水。
「偷看還分故意不故意?」秦以慈問。
衛續掩飾般咳了幾聲,「我們又不是沒成親。」
秦以慈卻問:「成親之後的偷看就不是偷看了嗎?」
衛續自知理虧,做的事也著實不道德便很快沒了聲音。
「為什麼偷看?」秦以慈忽然問。
衛續小聲道:「對不起。」
秦以慈歪了歪頭,「我在問為什麼?」
「我……」
「你喜歡我?」
秦以慈這句話直直戳進了衛續心裡,他好不容易想好的託詞又被一棍子打進了肚子裡。
「我沒有。」
「那,你喜歡我的身體?」
衛續感覺全身的血都湧上了腦袋,「不是!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我也不是流氓,我只是……」
秦以慈單手支撐著腦袋,如玉一般光潔白皙的小臂上的每一滴水珠都像是剛剛從蚌殼內取出的珍珠一般。
衛續只是不出來了。
「既不喜歡我,又不喜歡我的身體,那你為什麼要偷看?」
又繞回這個問題,衛續這個人像是打了敗仗要回朝交差的將軍一樣,心跳如雷、百口莫辯。
看著秦以慈帶著些許意趣的目光,衛續只覺得這人就是在報復他,讓他下不來台!
惡劣,太惡劣了!
秦以慈卻是認認真真在問的。
那日的夢,當下的場景還有這些日子以來衛續的舉止幾乎都快表明了衛續對她特殊的感情。
這讓秦以慈很好奇,他為什麼喜歡自己?
沈琰喜歡她,是因為她名家閨秀的做派,那衛續喜歡她什麼呢?
她似乎從來沒有在衛續面前刻意的扮演過什麼關心丈夫、乖巧聽話的「好妻子」模樣,更別說如今衛續變成鬼後隨時都能跟著她,無論她要做些什麼都無所遁形。
別的不說,就單是寫信坑葛氏這一點上就夠他認清楚她的品行了。
可衛續卻出乎意料的沒什麼反應,甚至好像……放得更開了?
「你為什麼喜歡我?」
衛續立刻道:「我沒說過喜歡你!」
秦以慈嘆了口氣,氣就氣在衛續是個嘴硬了,死活掰不出話來。
事已至此,秦以慈也懶得再問了。
隨他怎麼樣吧,反正對她而言感情這種東西是最沒有意義的,也是最可怕的。
輕則失去自己,重了便會像葛氏一般被旁人左右,或者是……
秦以慈微微垂眸,在花瓣的間隙看到了自己那張臉。
和她母親有七分相似的臉。
從小到大,見過她和她母親的很多人都說母女倆長得像。
確實,可是她絕對不會變成她母親那個樣子,絕對不會。
半晌,她才再次抬眼,長舒一口氣後道:「出去吧,我要穿衣裳了。」
衛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秦以慈的臉,生怕她又抓著方才那問題不放,聽到她讓自己出去,霎時如蒙大赦飛快的離開了。
秦以慈擦乾淨身子後穿上了寢衣。
感情沒有意義嗎?是嗎?
是吧……
次日一早,粼秋便帶著一身的濕氣跑了進來。
「夫人!」
秦以慈拿著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幾根分叉的發尾,見她進來,問:「怎麼了?也不拿把傘?」
窗戶開著,秦以慈一早起來便看到了半空中如細絲的雨線。
雨滴打濕了為數不多的樹葉,這應該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雨了,等樹葉全部落下就該到冬天了。
粼秋心情不錯,小跑到秦以慈身邊拿過梳子一下一下給秦以慈梳著頭。
「您知不知道殺死阿眠的兇手抓到了!」
秦以慈點點頭,「當然。」
「竟然是葛氏誒!我真沒想到她能做出這種事情!」粼秋說得眉飛色舞,「我還以為她最多只敢做點什么小手腳,沒想到竟然敢殺人,還敢嫁禍到我們身上,真是開了眼。」
秦以慈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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