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地來回看著鎮南王與蕭無咎,實在在這對天差地別的父子身上找不到任何共同點。
一個是威武粗獷的武將;一個是斯文俊美的文臣。
從容貌到氣度,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蕭無咎沒有停留,也沒有猶豫,仿佛默認了顧湛的這句話,拉著楚明鳶不疾不徐地邁出了公堂。
璀璨的陽光撫照在二人身上,今日是個艷陽天,相比沉悶壓抑的公堂,外頭開闊又通透,仿佛兩個迥然不同的世界。
楚翊背著手,屁顛屁顛地跟在姐姐和姐夫身後,嬉皮笑臉說:「阿姐,姐夫,我今天去你家蹭飯可好?」
看著三人其樂融融的一幕,鎮南王心口一陣絞痛,連他也不知道他是被顧湛的話刺痛,還是被蕭無咎的無情所傷,又或者是想起了王妃在世時的美好。
若是時光能逆轉多好,他後悔了……
「阿湛。」鎮南王聲音嘶啞地說,「賢者責己,愚者責人。」
「你與其在這裡責怪你二弟,不如想想你的世子妃是從何處得來這大內秘藥『承珠丸』。」
顧湛連自家的那點內宅事都理不清楚,甚至於,到現在都沒想清楚問題的關鍵,只會在這裡叫囂地指責起他弟弟,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這一刻,鎮南王完全沒掩飾眼底的失望,在場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顧湛、許氏乃至白側妃皆是心底一涼。
長房最大的倚仗,便是鎮南王對顧湛這長子的看重。
沒有顧湛,白側妃早就被送去庵堂了。
「……」顧湛忙不迭看向了許氏,雙拳緊攥。
許氏目光游移,垂下了眸子,心中煩躁:世子總說她善妒,又有誰知這不過是世子爺說服他自己的一個藉口罷了。
是世子爺不敢。
鎮南王對尉遲王妃情深一片,世子的誕生始於一個錯誤,因此,世子爺不敢在他父王跟前犯錯——他怕鎮南王不喜他納妾。
在許氏的立場,她巴不得如此,也就樂得糊塗。
見他們三個像啞巴似的,鎮南王冷冷一笑:「回去吧。」
深沉的目光在白側妃的身上掠過,白側妃周身一顫,但鎮南王沒說什麼,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許氏自打嫁入王府後,就隨他們鎮守南疆,自今上登基,她只來過京城兩次,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白氏不同。
因為育兒有功,先帝在位時,太皇太后有意抬舉她,也是為了膈應王妃,時常宣白氏進宮,白氏當時與先帝的幾位妃嬪似乎走得很近。
到底是哪幾位呢?
鎮南王覺得自己該查一查了。
從前他一直以為白氏只是蠢,沒什麼壞心,三十年前也是他酒醉後犯了錯,不能全怪白氏。
但現在,鎮南王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
白氏也許並非他所以為的那種人,她手裡的「承珠丸」到底是從何而來?
看著鎮南王猶如山嶺般高大挺拔的背影,白側妃的手心滲出了一大片冷汗。
她壓著嗓子,艱難地對顧湛說:「聽你父王的,我們回去吧。」
說這句話時,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第218章 項莊之劍,意在何人?
顧湛失魂落魄地應了一聲。
他的腦子很亂,方才鎮南王那個失望的眼神與他這段日子午夜夢回時那些揮之不去的噩夢重疊在了一起。
父王是對他徹底失望了嗎?!
那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不能坐以待斃……
顧湛在心裡告訴自己,一時竟覺呼吸困難,隨白側妃與許氏一起離開了京兆府。
只留下京兆尹、師爺以及一眾衙差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半晌,胡班頭才語無倫次地擠出半句:「難道說蕭探花他……他是……鎮南王的……」
他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了。
前方,隨著「吱」的一聲,京兆府的大門再次開啟。
門外一片喧譁聲,夾著急促凌亂的馬蹄聲。
路邊有行人緊張地喊道:「是東廠的人。」
「快!躲遠點。」
「聽說東廠的手比錦衣衛還黑!」
「……」
這時,顧湛心不在焉地走出了京兆府大門,並未在意周圍的喧囂聲。
「世子爺,」他的小廝樂川連忙湊了過來,低聲說,「是薛督主來了,好像是來找二公子的。」
薛寂親自來了?顧湛一下子清醒過來,循聲朝前方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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