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今日怎麼看不懂聖上的意思呢!
「噹啷~」
茶杯打翻的聲音。
景帝是氣急了!
「陛下,息怒!長公主素來被您寵壞了,不知輕重!」
怎麼是賢妃的聲音?
姜妧姎正在疑惑,承乾殿的門開了。
她抬頭望去,景帝、賢妃、姜予初還有淳王!
賢妃和姜予初不是在禁足嗎?怎麼會出現在承乾殿?
「大姐姐,父皇喚您進去,是為了保全您長公主的顏面,您可不要不識好歹!」
姜予初站在姜妧姎面前,低頭俯視著她,臉上儘是小人得志的陰險。
姜妧姎摸了摸自己的臉,昨日挨姜予初的一巴掌,腫起來的臉因為容予的藥膏,如今已經消腫了!
「你怎麼出來了?」
「怎麼?看到妹妹沒有被禁足,姐姐失望了?」姜予初眼中閃著得意。
「妧姎妹妹。」
淳王站在姜予初旁邊笑得溫潤。
「我去江南辦差,去了三個月。昨夜回到上京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那支白玉簪先前母妃賜給了鹿竹,母妃錯記成賞了聽雨。」
「都是母妃的錯!我代她向妧姎妹妹賠禮道歉!」
他立在原地,微微彎著腰,神色溫和,眉眼低垂,誠意十足。
月白色錦袍袍角翩飛,嘴角笑意溫潤如玉,一派鄰家哥哥的做派。
前世就是這副人畜無害的嘴臉,騙了她一輩子。
即便後期隱隱察覺到賢妃和姜予初的不對勁,卻從未懷疑過淳王!
只因淳王是在她被從宮外尋回時,第一個毫無保留接納她的哥哥。
還是她因初來乍到,夜深懷念永興湖畔,她從小長大的故土時,會帶她偷溜出宮,買泥人逗她開心的哥哥。
也是在她和姜予初爭執時,會義無反顧站在她這邊的哥哥。
卻原來都是逢場作戲!
她入了戲,唱戲的始終清醒!
「鹿竹的簪子,在府里被下人偷了,拿去變賣,想來是那伙賊人買了去裝在身上,所以昨日才會在現場出現。」
「為兄已向父皇解釋清楚了一切,鹿竹也說改日進宮親自向你賠禮道歉。」
「這都是誤會,還望妧姎妹妹,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母妃!」
「至於予初,昨日失手打了你,是她不對,我已經狠狠責罵過她,諒她以後再也不敢對妧姎妹妹不敬!」
謝鹿竹是淳王的未婚妻,征西大將軍的嫡女。
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不僅解釋了簪子是謝鹿竹遺失的。
還避重就輕,句句不提賢妃和姜予初說她與沈度私相授受,才會被賊人盯上,只說姜予初是失手,賢妃是記錯。
這種說辭下,姜妧姎若是再不依不饒,就坐實了她跋扈!
「予初,還不向妧姎道歉。」淳王吩咐道。
「妹妹昨日失手打了你,是妹妹不對!」
姜予初在姜妧姎對面跪了下來,大聲說道。
賠禮的誠意擺得足足的。
姜妧姎還在想她葫蘆里賣著什麼藥時,姜予初又說道,「但姐姐也不該不敬母妃。我大盛朝素以孝治天下!一邊是為大盛皇朝綿延子嗣有功的母親,一邊又是只因母妃不接受姐姐潑的髒水就對母妃毫無敬意的長姐,予初夾在中間實在為難!」
「都怪予初,不該因心疼母妃,就失手打了姐姐!」
一番話下來,姜妧姎都被氣笑了。
怎麼前世沒有發現姜予初有這般顛倒是非的能力,把白的說成黑的,也不過於此了!
昨日之事,具體情形本就只有皇室內部和沈度容予知情。
其他大臣也都是道聽途說。
根據姜予初的說辭,眾人總結下來,就是姜妧姎與沈度私會,被賊人盯上,而後懷疑賢妃暗算她,賢妃不認,就對賢妃肆意辱罵,姜予初看不過去,失手打了姜妧姎!
嗯,倒是挺樸素但管用的洗白方式。
跪著的朝臣里,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啪~」
「你!」
姜予初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她怎麼敢?她怎麼敢打她!
姜妧姎狠狠給了姜予初一個耳光,力道之大,絲毫不亞於昨日姜予初打她那一下!
「三妹妹不是要道歉嗎?既然要道歉,還了昨日打姐姐那一巴掌,這事就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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