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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妧姎語氣平穩地跟容安和容予說著,「帳房把近四年的帳目清查了一遍。」

「目前公中有四十三萬六千五百三十二兩白銀不知去向。」

「二十四間分別位於上京金明池,上京珠璣巷,上京雙龍巷等繁華地段的鋪子不知被何人以近乎於送的價格賣給了他人。」

「三千二百四十八畝位於京郊和河洛地區的良田被賣給他人,帳上卻未見有款項收回。」

「還有府中的金銀首飾,珠寶玉石,古玩字畫,除了在各房中擺放著的,公中所剩不多。」

「兒媳往日在宮中,不理俗務。但是看過府中的帳目,也能發現府中帳目不清,支取不明,多頭管理,重複採買,監守自盜問題突出。」

「若是放任不管,按現在的情況,不出三年,府中運轉就會難以為繼。」

「如今容黛妹妹出嫁在即,公中又是這個情況,後面還有五個妹妹,四位兄弟未成婚。兒媳不敢擅專,還請公爹和夫君拿個主意。」

第146章 近衛

「姎兒,依為夫看這家是不能管了。你回去收拾收拾,即刻把管家印信和腰牌交還給父親。」

容予把手搭在姜妧姎的肩膀上,掌心使勁,把她轉向對著門的方向。

姜妧姎心中奇怪,容予好端端地,說什麼交還腰牌的事?這家當初不是他讓她管的嗎?

容予推著姜妧姎往外走,邊走邊說,「姎兒,不如為夫一併收拾了,隨姎兒搬去公主府。」

「府中這個情況,入不敷出,為夫日後怕是要靠姎兒養了!」

「姎兒不許嫌棄為夫吃軟飯。」

好端端地在說公中虧空問題,怎麼就說起來吃軟飯了?

姜妧姎狐疑地看了眼容予,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只見容予俊朗的臉上滿是戲謔,當下姜妧姎心內瞭然,他是在演戲給定國公看。

於是便配合地用手挑起容予的下巴,調侃道,「以夫君的姿色,自是有吃軟飯的本錢的。本宮不介意夫君吃本宮的軟飯,若是夫君伺候得好,本宮重重有賞。」

容予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柔聲道,「為夫定把姎兒服侍得妥妥貼貼。」

他們說著,就手挽手地向外走去。

看他們準備做甩手掌柜,溜之大吉,定國公容安慌了,他喊道,「你個逆子,回來!」

容予定住身,卻沒回頭,他氣定神閒地道,「父親把偌大的家業敗落至此,還說兒子是逆子?」

「敢問父親,兒子何錯之有?」

「父親惹出來的禍患,父親自己想辦法解決,休想讓我們幫你收拾這爛攤子。」

容安一張臉漲得通紅,四年前他在祖宗祠堂里說得話還歷歷在目。

當時說得有多斬釘截鐵,感天動地,如今臉就被打得有多疼。

「你是世子,國公府下一任繼承人。你看看如今你哪裡還有世子的樣子?」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想著為父分憂,只想著獨善其身,你個不孝子!」容安斥道。

容予涼涼道,「為父分憂?父親向來主意正得很,兒子說得話,父親聽過幾回?」

「四年前,兒子不讓您娶林氏,您偏要娶;兒子不讓您寵妾滅妻,您偏要寵蘭姨娘勝過我母親和徐氏。」

「府中風氣敗壞至此,就是從父親這根上壞的。」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還怪兒子只想著獨善其身?兒子倒是想說,問題是父親您也得聽啊?」

容予一番話說得容安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他訕訕道,「為父知道你還在為四年前的事耿耿於懷,那件事是為父錯了。可你也不是全沒有好處?」

「若不是你同為父吵架,跑去了金陵,又如何能…」

四年前,容予去過金陵嗎?姜妧姎有些意外。

聽他爹要揭他老底,容予急忙打斷了他,「過去之事休要再提。今日,兒子就問一句,可是兒子怎麼說,父親怎麼做?」

「你先說說你有什麼主意?」容安底氣不足道。

這麼大筆的虧空,除非去搶國庫,或者貪墨,或者搜刮民脂民膏,否則短時間內如何能補齊?

容予定聲道,「抄家!」

「噗~」

容予話音剛落,容安剛喝進去的水瞬間噴了出來。

「你個混小子,我們在說公中虧空的問題,你說什麼抄家不抄家的?」

「呸呸呸,不吉利!你能不能盼我們點好?」

容予無奈道,「此抄家非彼抄家。我的意思是說四年時間這麼大筆的虧空,還能讓人難以察覺,定是府中之人監守自盜。」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林氏和蘭姨娘一定參與其中,只是單憑她們二人,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背後定還有其他人從旁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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