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緩解頭痛,這種說辭,若不是白朮在陸斐家中撞見了來找陸斐拿藥的孫貴人身邊的貼身婢女春櫻,姜妧姎險些便要信了!
「一種能讓人頻繁頭痛,頭疼起來如萬蟻噬心般痛苦難耐的藥。」姜妧姎老神在在地說道。
毫無疑問景帝莫名其妙地頭疼,出自陸斐和孫貴人之手。
想來定是和堯州大壩決堤一樣,是為陸斐進宮成為景帝的寵臣鋪路。
既然如此,逐個擊破他們的打算,那他們企圖用巫蠱之術嫁禍沈後的危機不就迎刃而解了?
傅伯珩聽完,擰眉思索著,半晌他慌亂地去翻他行囊中的瓶瓶罐罐,「這個不是,不是這個,不是,…我的牽機引呢?」
「牽機引?那是什麼?」姜妧姎好奇道,聽起來似乎是一種毒藥。
傅伯珩閉了閉眼,艱難道,「是一種蠱毒!」
「陛下大概是中了牽機引!」
「蠱毒?」姜妧姎睜大了眼睛。
傅伯珩褶皺的臉布滿陰雲,「是的,牽機引是南夏國的一種子母蠱,將母子蠱分別下給兩個人,子蠱不能長時間離開母蠱,久了中子蠱之人就會頭痛欲裂,如亂劍攢心。」
「發作起來只有回到母蠱身邊或者用幽冥草、紫蘇草和著汨羅山頂峰的雪蓮製成的秘藥壓制才能緩解。」
傅伯珩說罷,重重地嘆了口氣!
殊兒居然敢把這種蠱毒下給聖上,他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
傅伯珩想起來,傅殊離開堯州前同他大吵一架,臨走前,他說道,「陪他打江山的是你,助他登上皇位的也是你,憑什麼他現在高高在上,享盡萬民敬仰,你卻要縮在堯州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過這貧苦的日子。」
「我會替你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他以為…
他以為殊兒只是過過嘴癮!
傅伯珩著急道,「公主,你知道殊兒在哪對不對?我要去見他!」
他一定要攔下傅殊,傅殊是小師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他不能讓傅殊有事!
姜妧姎看看天,這個時辰,傅殊大概在去聚香齋的路上。
她讓三皇兄想辦法攔下陸斐,也就是傅殊。
想來三皇兄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白朮的人跟在傅殊身邊兩日了,也沒見三皇兄的人出現。
或許三皇兄命中該有這一劫!
酉時
聚香齋
姜妧姎戴著帷帽和傅伯珩出現在聚香齋!
這個時辰正是飯點,聚香齋人滿為患,座無虛席。
傅伯珩面帶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尋著,企圖發現傅殊的蹤跡。
來得路上,長公主同他說傅殊今夜要在聚香齋揭露堯州大壩決堤一事。
傅伯珩整個人瞬間氣血上涌,若不是長公主的婢女扶了他一把,他幾乎要栽倒在地。
這種事是能拿到公眾場合說得嗎?
先給陛下下蠱毒,又將堯州一事在大庭廣眾之下捅破,殊兒到底想幹嘛?
很快,傅伯珩便在聚香齋東南方位的角落裡發現了傅殊的身影。
他坐在角落的桌上,只要了一壺酒,正在自斟自酌,只是他的眼睛卻定定地看向聚香齋中央說書先生的位置。
說書先生正在說一段大禹治水的神話故事,說到精彩處,眾人鼓掌…
此時傅殊卻站了起來,步伐堅定地朝說書先生的位置走去。
傅伯珩急了,當即調轉腳步朝傅殊的方向走去。
但是他的位置同傅殊的位置還有些距離,饒是他步子再大,也斷不能攔在傅殊前面。
「你剛剛說洪水兇猛,所經之處良田被淹,民宅被毀,百姓流離失所。」
「古有大禹治水救百姓於危難之中,今我大盛朝若有水患,又有誰來救我大盛子民?」
果然傅伯珩還未走到傅殊跟前,傅殊便開了口。
他聲音洪亮,穿透力極強,又是在說書先生故事講到高潮時打斷的他,一時間,聚香齋中人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其實大盛朝大大小小的水患也不少,南方多水,水患頻發,江南地區的人已掌握了一套發生水患時趨吉避凶的法子。
北方乾旱,水患發生較少,所以北方百姓缺少防洪的意識,正因為缺少這種意識,一旦發生水患,就會自亂陣腳,手足無措,水患帶來的損失自然也難以估量。
堯州地處北方,氣候乾旱,常年缺雨,護城河水位長期保持穩定,這也是前世為何傅殊說堯州有三十年難遇特大暴雨時無人相信的原因。
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這個莫名其妙出來的後生說什麼大盛朝有水患?
傅殊看他已經成為眾人的焦點,眼中的得意更濃了幾分。
他自信地說道,「三日後,堯州天降暴雨,三十年難遇,屆時堯州大壩決堤,上萬畝良田被淹,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屆時又有誰來救我堯州子民於水火中?」
人群中爭論的聲音更大了。
「堯州暴雨?開什麼玩笑?堯州一年也下不了幾場雨,就算暴雨,能大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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