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主拒絕了,楹風也不多說什麼,只繼續說道,「不過三公子沒了這個消息是國公府放出來的,聽說三日後下葬,公主可要回府一趟?」
國公府放出來的?
姜妧姎想了想,淡聲道,「不必,胡太醫交代了本宮如今要臥床靜養,本宮現在的身子,即便回去了,也做不了什麼,何苦添亂?」
「更何況容齊死了便死了,本宮還要為他披麻戴孝不成?」
前世她死得時候,容齊可是歡天喜地得很。
這世,容齊死在她前頭,她沒敲鑼打鼓,吹吹打打已是仁至義盡!
楹風又試探道,「公主,即便不回去,也該有句話,畢竟……」
姜妧姎明白,畢竟她是世子夫人,容齊名義上的大嫂,掌著國公府的中饋,即便身子不適,也不能什麼也不做。
「給青離傳話,容三公子的喪儀就由姜幼薇操辦吧,缺什麼,少什麼了,從公中出,不必日日向本宮匯報了。」
這次她回宮小住,只帶了行雲和楹風,留青離在府中替她打理府中事務。
姜妧姎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楹風遲疑了,公主隻字不提駙馬,可府中出了紅白喜事,駙馬作為世子,又如何繞得過去?
「公主,可要給駙馬帶句話?」楹風試探道。
給容予嗎?
姜妧姎咬了咬下唇,已經半個月沒見了,那日她讓容予提前習慣分離,不過是玩笑話,不曾想一語成讖。
這幾日他都沒來,應是也習慣了她不在身邊的日子了。
姜妧姎重新歪回貴妃榻上,拉了拉身上的薄被,低聲道,「不用了。」
定國公府
白幡掛起,闔府縞素,一具漆黑髮亮的黑棺端端正正地擺在堂中。
棺槨一側有女子嚶嚶啼哭的聲音,正是國公府的女眷們,細瞧過去大多並無淚意,徒有架勢罷了。
在一堆花架子中,尤以兩個哭得聲音最大,淚水如滔滔江水般綿延不絕的女子最痛徹心扉。
這兩位女子正是容齊的母親林氏和剛過門的夫人二公主姜幼薇。
林氏也就罷了,姜幼薇嫁過來不過月余,哭得如此情真意切,見者無不動容。
前來弔唁的謝將軍夫人見了,對一旁的女兒淳王妃謝鹿竹說道,「二公主可憐啊,年紀輕輕便守了寡,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謝鹿竹面露不忍,她也剛成婚,雖然現在對淳王心有不滿,可想到淳王若是死了,丟下她做了寡婦,她也定是難過的!
她附和道,「母親不必憂心,有皇后娘娘在,定會允二公主改嫁的。」
謝夫人憂心道,「話雖如此,可二嫁之身,即便是公主,想尋個門當戶對的怕也不成!」
聽到母親和姐姐討論姜幼薇,一同來的謝臨唇角勾起。
二嫁之身怎麼了?
他好不容易盼到她那廢物夫君咽氣,這次想讓他放開她,休想!
入夜
一黑衣人在定國公府屋檐上飛檐走壁,只見他足尖輕點,彈跳間就到了風眠居的院落。
容予還未入睡,他躺在和姜妧姎的就寢的床上,翻來覆去。
姎兒不在,沈嬤嬤便也不拘著他住哪兒了。
床榻間,姎兒留下的氣息越來越淡,容予的心緒便越煩躁。
沒有姎兒在身邊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世子!」
陵游敲門。
「進來!」
容予披衣而起。
陵游推門而入,「謝小將軍又來了!這次還是走得上面!」
陵游伸手指了指房頂,「可要命人去敲打一番?」
容予搖了搖頭,「不必,他愛走屋頂便走屋頂,隨他去,讓我們的人裝沒看見便好!」
陵游吞吞吐吐道,「近一個月來,謝小將軍三不五時便打扮成黑衣人的模樣,潛入風眠居,長此以往,若被人發現,恐有損二公主的名節。」
謝小將軍第一次打扮成賊人的模樣時便被府中守衛發現。
守衛追蹤他至風眠居,意外通過他與二公主的談話知曉了他的身份。
可向世子匯報後,世子卻讓他們不要插手,當不知便好。
「名節?」容予勾唇笑笑,「容齊那廢物,二公主還真能為他一輩子守身如玉?」
「話雖如此,可三公子剛死,謝小將軍就和二公主如此不避諱,傳揚出去,恐會有損國公府聲譽!」陵游擔憂道。
一輩子守身如玉不至於,但也不至於容三公子還未下葬就如此急不可耐吧?
難道這兩三日都等不得?
他家世子二十多年聲名在外,若非說他的人生有什麼缺憾,便是有一群拖後腿的家人,每每連累他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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