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兄做事謹慎,姜予初出逃一事不一定會讓謝鹿竹知曉。
姜妧姎悠悠道,「那便讓他打探一下近幾日城中有沒有大夫同時為一位斷腿的傷者和有孕的女子診過脈!」
姜幼薇眼睛亮了。
容齊腿斷了,離不開藥,姜予初有身孕,也是隔段時間便要請平安脈的。
他們剛脫逃,定不敢大張旗鼓地請太醫入府探病,那只能是從城中尋普通的大夫。
「我這就讓雲苓去給謝臨傳信!」
姜幼薇沖角落裡候著的雲苓招招手,雲苓應聲過來,姜幼薇沖她吩咐一番,雲苓便去了。
「可若是找到了姜予初,又怎麼讓西照國的使臣一定求娶她呢?」
姜妧姎看傻子般看了她一眼,「二妹妹不是有那什麼情意綿綿蠱嗎?」
這還用問?
她給謝臨下的時候不是挺機靈的嗎?
第238章 不要逼我
「可三妹妹不是處子之身,此事若是被西照國國君知道了,恐使西照國歸順一事生變!」姜幼薇還是有些猶豫。
兩國邦交非同兒戲,容不得半點差池!
雖說西照國民風開放,兄死弟娶兄長亡妻,父死子娶父之亡妻的習俗讓人瞠目結舌,但明目張胆送去一位已失貞的公主還是會落人口實。
「若我記得不錯,西照國太子此次也在使團中。」姜妧姎沉聲道。
「他在!」姜幼薇低聲回道。
西照國太子便是前世她的夫君,前世偽裝成僕從混在使團中。
對於她這個夫君,提起來便讓姜幼薇心悸。
既然在,那便好辦了!
姜妧姎附在姜幼薇耳邊說了幾句,姜幼薇越聽眸間的興奮之意越明顯。
姜妧姎說完,她險些跳起來,「如此甚好,還是姐姐思慮得周全!」
姜妧姎按住她的肩膀,「莫要得意忘形,小心承乾殿眼線眾多!」
姜幼薇忙收斂了神色,她們耳觀鼻,鼻觀心的跪好。
寅時
月朗星稀,萬籟俱寂,整座宮城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承乾殿中的燈已熄滅許久。
景帝今夜去了漪蘭殿探望昏迷不醒的容貴妃,並不在承乾殿中。
為了避開跟她和姜幼薇打照面,景帝甚至是從承乾殿的側門走的。
雖然景帝不在,姜幼薇和姜妧姎還是自覺地在原地跪得筆挺,不敢有絲毫懈怠。
「唔~好多蚊子!」
姜幼薇左抓抓右撓撓,夏日夜間的蚊子最是惱人,嗡嗡嗡地讓人心煩不已。
跪了六七個時辰,饒是姜妧姎也有些搖搖欲墜,再加上嗡嗡作響的蚊子作祟,她的眉眼間也有些倦怠,臉色也蒼白如紙。
許是有身孕的原因,才跪了六七個時辰,她便有些頂不住了。
前世她記得她可是足足跪了三日,都沒叫過一句苦。
宮門落鑰後,孫德勝背著人給她們一人塞了兩塊桂花糕充飢,這會倒是不餓。
就是時間難熬,跪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
身後有男子穩健的腳步聲傳來。
這個時辰了,還能在宮中行動自如的男子也不多。
姜妧姎和姜幼薇齊齊地回頭望去,來人正是一身玄色錦袍的容予。
是了,宮中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身為殿前司指揮使想來也需要排查宮中防守是否有紕漏,還要連夜審訊涉及此事的人員。
想來這幾日他應是都沒有時間回國公府。
見到他,姜妧姎眸中亮了,人在苦難中總會想同親近的人在一起的。
倏爾想起什麼她又手足無措地轉回去,垂著頭跪著一言不發。
姜幼薇她們說容予不想見她,其實她也不知該以何種心態見容予。
雖然明知母后是被冤枉的,可容貴妃確確實實有性命之危。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她都不知該以怎樣的身份同容予相處。
是妻子?
還是仇人之女?
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不是小打小鬧,而是實實在在的血海深仇。
容予踱步到她面前,伸出手來,「姎兒,起來!」
他的聲音如泉水般清冽,一如既往地讓人安心。
伸出的手掌堅定如往昔,讓人忍不住想去握緊。
一股說不出是委屈還是抱歉的情愫從丹田生出,姜妧姎的眼尾隱隱有濕意。
「不要!」
她喉間發緊,說出口的話帶著抹顫意。
猶豫了許久,終是拒絕了他遞過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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