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
姜幼薇順勢在她對面坐下,直勾勾地盯著她,等著聽她的高見。
「區別在於一個重點在查明真相,一個重點在於半個月期限。」姜妧姎老神在在地說道。
聽她這麼說,姜幼薇將耳朵又往她那邊湊了湊,「說詳細點。」
姜妧姎執著手中的棋子,敲了敲棋盤邊緣,「母后巫蠱詛咒父皇一事還是宮中機密,暫未在民間傳開。」
「上京距離西北戰場若要傳信快馬加鞭也需七八日,慢則半個月。」
「大舅舅遠在西北戰場,所以母后的事大舅舅還被蒙在鼓裡,同樣西北戰場的戰況也還未傳回朝中。」
「若我記得沒錯,南夏國蓄意挑釁,大舅舅已決意轉守為攻,按照前世的發展,半個月後沈家軍大敗南夏,逼得南夏國攝政王完顏洪簽下了停戰協議。」
「你若是父皇,會在用到沈家的時候,在後方捅沈家一刀子嗎?」
前世沈後巫蠱之禍剛事發,朝中害怕沈後會動搖沈家軍的軍心,導致西北戰事失利。
父皇與中書省、樞密院和兵部的肱骨之臣們徹夜商議後,派兵圍了沈家,命令沈家只許進不許出,沈家送往西北的每一封家書被層層把關後才會送去西北。
所以大舅舅一直到班師回朝,才知道了母后身死的消息。
那時即便沈家再添赫赫戰功,也無濟於事,母后的命已經救不回來了。
「你是說……」
聽完姜妧姎的分析,姜幼薇眼睛亮了。
「我前日去承乾殿跪著之前已給大舅舅修書一封,派人加急送去了西北。」
「不出意外,半個月後大舅舅為母后求情的摺子和西北戰況的摺子會一併送至父皇的桌案上。」姜妧姎勾唇一笑。
這一世巫蠱之禍比預計晚發生了半個月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除了和西照國使臣來訪撞上,也和西北戰事大獲全勝的時間節點很是接近。
而淳王兄沒了孫貴人傅殊這條線,改換容貴妃李嬤嬤也算忙中出錯。
畢竟孫貴人和容貴妃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怎可同日而語。
前世孫貴人一死,母后巫蠱之禍事發,父皇第一件事便想起了西北戰場上的沈家軍軍心如何穩定。
這一世容貴妃危在旦夕,父皇為寵妃憂心不已,暫時無暇顧忌西北戰事,這才給了她可乘之機。
「也就是說……」姜幼薇的臉上如釋重負。
姜妧姎接道,「也就是說只要母后挺過這半個月,最起碼暫時性命無虞,父皇為了穩定軍心,收攏民心,也暫時不會對母后起殺意。」
姜幼薇點點頭,「到時母后最多跟陳才人一樣被打入冷宮。」
「而後宮如今除了母后外,最得父皇心意的堪當皇后大任的除了容貴妃便是原來的賢妃。」
「容貴妃生死未卜,賢妃接連出錯被打入冷宮,所以父皇無人可立,後位必定空懸!」
姜妧姎補充道,「也不盡然,婉妃娘娘跟在父皇身邊多年,也誕育了三皇兄。若是父皇非要此時立後的話,婉妃娘娘也是個合適的人選。」
聽到婉妃娘娘,姜幼薇的眸中閃了閃,「婉妃娘娘不行,後位必須是母后的!」
姜妧姎拍拍她放在桌案上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所以現在兩條路,要麼我們趁著這空檔期,抓緊為母后洗脫冤屈,讓母后穩坐後位。」
「要麼先保下母后的性命,我們賭……」
姜幼薇臉色凝重,「賭什麼?」
姜妧姎定聲道,「賭淳王兄不會眼睜睜看著婉妃娘娘坐上後位,賭淳王兄不願為三皇兄做嫁衣!」
姜幼薇恍然大悟,淳王兄和賢妃忙忙碌碌一番,自然不願將到手的成果拱手讓人。
若是容貴妃為後也便罷了,容貴妃無子,她居後位對於儲位之爭影響不大。
若是婉妃娘娘,那便說不準了。
「所以為母后洗脫冤屈要快,但也不急於這一日兩日,我還是想等等。」
「等什麼?」姜幼薇抬眼看看她。
「等等容貴妃會不會醒來。」
容予在等邱寂之的師傅來,她何嘗不在等?
「若她醒不過來呢?」
容貴妃若是能醒過來,為母后洗脫冤屈再好不過。
若容貴妃醒不過來或者不能為母后作證,那她只能使用非常之策了。
姜妧姎往棋盤上遠離黑子的地方落下一白子。
若是被動反擊毫無勝算,又為何非要與黑子糾纏不休,纏纏綿綿,眼看著白子陷入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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