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又是唯一一個和齊兒近身接觸過的,你說你沒看到?」
容安氣得胸膛不斷起伏著,他抄起一旁的竹椅便向韓姨娘砸了過去。
竹椅飛來,人群四散躲去,韓姨娘也想躲,可又恐惹惱了國公爺,最後還是呆在原地,被飛來的竹椅砸中腹部。
韓姨娘捂著小腹,咬牙道,「國公爺,妾身來得時候三公子已經中了一劍,身上流得都是血,妾身也沒看到是誰殺了三公子。」
在來得路上,府中去報信的小廝已經跟容安說過一些細節,在院落外,容安也聽到看熱鬧的附近的住戶八卦過一些細節。
所以容安自然知道韓姨娘有所隱瞞。
「你還不肯說!為什麼旁人說你來的時候齊兒還未死,也告訴過你是誰殺了他?你遮遮掩掩的不肯說,可是想為殺人兇手掩護?還是說齊兒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
「沒,沒有,國公爺,您別亂說!」韓姨娘矢口否認。
一旁的上京府狄大人見此,也上前勸道,「韓氏,你若是不想被誤會與殺人之人同流合污,最好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你現在遮遮掩掩的模樣,很難不讓人懷疑你與兇手之間有某種必然的聯繫。」
韓姨娘蔥白的玉指絞在一起,絞成麻花狀,「老爺,狄大人,不是妾身不想說,也不是妾身有意為兇手辯護,實在是三公子所言的殺人之人匪夷所思,妾身都不敢相信,又如何敢說出來干擾各位大人的調查方向呢?」
看韓姨娘支支吾吾的模樣,容安更氣了,他舉起手就想上前給韓姨娘一巴掌,狄大人攔下了他。
「定國公,若要管教妾室,還需注意場合啊!」
狄大人的話提醒了容安,閒雜人等雖已被清理出案發現場,可門外還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百姓。
容安收回手,此時一旁的林氏奮力地挪動著她的胳膊,邊挪動,嘴唇還大張著,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嗚」的聲音。
看到林氏,容安冷硬的面龐又生出些憐憫之意,廝守多年的心愛女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容安每看一次便心痛難忍。
他蹲在林氏身邊,放柔了聲音,「阿歡,今日齊兒死時,你亦在現場,你可是知道殺人兇手是誰?」
看著對著自己又打又罵的定國公,一轉頭對著林氏就柔情似水的模樣,韓姨娘的嘴角撇了下去,眼中幾不可察地划過一絲厭惡。
林氏拼盡全力點著頭,她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說什麼,可卻發不出囫圇的字詞,急得眼淚都從眼尾流了出來。
看到她這副模樣,狄大人吩咐道,「拿筆和紙來。」
很快官差取了筆和紙,狄大人和容安親自拿著紙張的兩端,將筆塞到林氏手中,示意她在紙上寫出兇手的名字。
林氏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握住了筆桿,額頭和手上的青筋都爆起了,每寫一個筆畫,她額頭的汗水便多出一些,寫完兩個字,她額頭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看著林氏寫在紙上的歪歪扭扭的字,雖然潦草,可不難看出是淳王兩個字。
狄大人和容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方才他們在人群中隱隱約約聽到今日之事是淳王乾的,可心裡卻是不信的。
無仇無怨淳王殺容齊做什麼?
可林氏親自寫出淳王兩字,再聯想到韓姨娘方才遮遮掩掩不肯說出殺人兇手。
容安和狄大人對視了一眼,心中繃緊的弦斷了。
壞了!攤上大事了!
「國公爺,您看……」狄大人拖長了音,示意苦主拿個主意。
容安臉色由陰沉轉向灰白,他一臉死寂,猶自不死心地向韓姨娘確認道,「韓氏,夫人病得糊塗了,你來說,此事是淳郡王所為嗎?」
韓姨娘捏著袖邊,蔥白的手指幾近雪色,她期期艾艾道,「三公子是這麼說的,淳郡王深得聖寵,又宅心仁厚,怎會做出此種大逆不道之事?」
「定是妾身年紀大了,耳背,聽錯了三公子的話也未可知。」
韓姨娘將頭搖成撥浪鼓,一副我什麼也沒說的模樣。
此時負責勘驗現場痕跡的官差稟報導,「大人,在容三公子的院中找到了先前回春堂失竊的那批藥材。」
「還有現場遺留的銀針上沾有血跡,經仵作辨認,不是容三公子的血,想來是兇手留下的。」
「兇手既然受了傷,屬下們抓緊排查上京身上出現被銀針所傷的人,想來會有收穫。」
聽到官差的話,狄大人點點頭,「回春堂失竊那批藥材待清點完畢,通知回春堂的人領回去。」
「至於兇手,就按你們說的,先去排查近來身上出現被針刺穿傷的人!」
狄大人吩咐完,又對著定國公說道,「國公爺,依狄某之見,我們有必要進宮面見聖上。」
定國公容安點點頭,涉及皇嗣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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