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悄悄站在秦是身後,很是好奇,看了一頁之後,對這本書莫名有些興趣。
從江:「我在臨死之前,想看一眼王爺怎麼在話本里威武的。」
林見山冷厲地瞥了從江一眼:「你現身作甚?」
「看完就自剜。」
林見山:「……」
秦是回頭,滿臉寵溺地看著從江:「從江,我的乖乖,我們一起看。」
從江這傢伙,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動不動覺得人生沒意義,鬧著想死。今天難得現身出來講話,秦是很是意外。
小孩子叛逆,得疼著點,順著點。
林見山:「皇帝這次把蕭韞安插在本王身邊,蕭韞是什麼人?他是皇帝讓他死,他都不敢多活一瞬的蠢貨。你覺得皇帝會乖乖讓他只是當本王的小妾嗎?」
秦是繼續翻了一頁話本,可從江慢吞吞的,看得太慢,他無奈只能往回翻一頁。
他笑眯眯地說:「王爺只想著蕭韞會替天子監視您,但您有沒有想過策反蕭韞?」
林見山沉默不語,他何嘗沒有試過說服蕭韞跟自己同黨?
只是這個蕭韞心高氣傲,瞧不上他這樣的武將。
秦是終於翻了一頁,繼續閱讀,眼中笑意更濃:「這世間誰人不欽佩蕭韞的才華與謀略,明明身陷囹圄,按律當斬,卻去了教坊司,苟活一命。明明在教坊司飽受侮辱,卻這麼輕而易舉,小倌搖身一變,來到了您的身邊。」
所以這也是林見山為什麼既討厭又欣賞蕭韞的原因。
沒有人像蕭韞這麼惹人煩,他就像是荒蕪的庭院裡滋生的青苔,無論怎麼剷除,又會重新生長出來。
從江看完之後,意猶未盡:「王爺什麼時候接蕭韞回來?」
有生之年,見到王爺成親,真是奇蹟。
「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接回來?」林見山冷聲問道。
「話本里說的,王爺既然覺得從江說錯話,從江以死謝罪。」
話罷,從江亮出劍,在脖子上「咔嚓」一聲,血濺當場,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是用絲帕,擦了擦被濺到血跡的臉頰,眉眼彎彎:「從江這孩子,還是這麼愛玩。不過,從江說得對,王爺什麼時候納蕭韞過門?這可是聖諭。」
林見山:「……」
「王爺若是不表現得迫不及待,陛下會懷疑的。」
「你先去備著。」
林見山很是不耐煩,早知道就隨便說個死人,總比之後把蕭韞納入王府強。
第7章 王爺好這一口?
夜闌人靜,林見山終於完成朝務要事。然而,腦海中始終掛記不日將納蕭韞為妾室的事兒,他頓覺困意消散,輾轉難眠。
不知道今晚蕭韞有沒有接客。
皇上已然下了旨意,將蕭韞賜給他。既然事情已到這般地步,蕭韞絕不能再接客。他怎會允許任何人去染指他的所屬之物。
林見山反覆思量,全然沒了睡意。
一想到蕭韞又會穿上幾片惹眼的紅艷薄紗,去討那些噁心又齷齪的老男人歡心,他的心裡仿佛堵著一口氣,怎麼也順不過來。
真是噁心死了!
趁著月色漸濃,他披上外袍,連一嘯都沒帶,獨自一人悄悄前往教坊司。
他現在不敢走正門,畢竟人多眼雜,若是在傳出他在教坊司的事情,明日那些老匹夫不知該如何參奏他?
蕭韞所住的房間裡並沒有傳來人聲,唯有清晰可聞的流水聲,在寂靜的空間裡緩緩流淌著。
林見山徑直推開窗戶,而後一躍而入。剎那間,一股甜香清新的柚子花味撲面而來,帶著隱隱的苦澀,盈滿鼻息,又香得滿屋子流光溢彩,仿佛是為了在迎接他的到來。
林見山深吸一口,頭一回在香味中感受到愉悅與鬆懈。
可越是如此,他越警惕蕭韞。
他在桌邊悄然坐下,狐疑地凝視著屏風那一側正在沐浴的蕭韞。
桌上擺著一盞水壺,他給自己倒杯水,可當察覺到這茶水裡摻雜了情藥,旋即便消了飲用的興致,嫌棄不已,將水杯擱在一旁。
「扶柳,不必添熱水,我已洗好。」
蕭韞溫潤的聲音,與水聲交織在一起,在房間裡輕輕迴蕩開。
水汽裊裊,蒸騰而起,瀰漫了整間房。目光所及之處,仿若被蒙上一層朦朧薄霧,透著一種迷離的美感,如夢似幻。
那屏風是輕紗繡制,白煙般的用料。
透過這層輕紗,蕭韞的身姿若隱若現,恰似一卷畫軸,正徐徐在林見山的眼前展開。
他的身形挺拔,肩膀處寬闊且平展,線條流暢地向下延伸,潛藏的力量感仿佛隨時能透過這輕紗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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