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進衣襟里,調整衣衫,指尖用力按下,發現柰子還是會重新浮起來。
再按,再浮,再堵,再起……
折騰許久,反反覆覆不見起色。
他連花瓶,筆墨紙硯,都砸了個個稀巴爛。
全是蕭韞的錯。
秦是站在門口:「王爺發生何事?卑職進來可好?」
「滾!」
本來連續幾日奔波,已讓他疲憊不已。現下,他又發了如此盛火,整個人有些睏乏。
他和衣而睡,企圖將剛剛的所作所為拋擲腦後,然而越是這麼想,越是會想起蕭韞的舌頭。
好軟,好舒服。
他捲起被子,死死地捂住身子,嘴裡罵罵咧咧,很是不爽。
蕭韞回去後,肯定會偷偷嘲笑他!
他要睡一覺,緩解累日來的沉重。
倘若醒來還是這麼生氣,浮腫的柰子還不消下去的話,他就殺了蕭韞。
明明身體沉重,無論如何他都睡不著,勉勉強強淺眠,夢裡全是他在戰場上廝殺,血肉噴灑在臉的畫面。
他撕咬敵人的血肉,毫無人性,毫無道德,淪為野獸。
吃下爛肉,他好受多了。
忽地混亂腐爛的屍山血海,他看到蕭韞坐在一片火海中,悠悠彈琴。
五更上朝前醒來,他猛地睜開眼睛,熱汗漸冷。
撩開衣襟,終於消下去了。
幸好沒事,他饒蕭韞一命。
◇ 第24章 今晚蕭韞等你
林見山渾身是汗,夢裡畫面跳了一個又一個,歷歷在目。胸腔上那顆心不斷跳動,跳得他整個人心慌慌的。
他起身擦擦汗,眼看著即將上朝,衣服來不及披上,透過窗台,跳進蕭韞的房間。
天色黯淡,隱隱有一抹淺薄的月光灑在地面上。月光籠罩,一道身影拉長,蓋在蕭韞床上。
蕭韞酣睡沉沉,影子駐足在床頭,眸光逐漸深邃,緊盯著那張安然入睡的臉。
他做了一夜的噩夢,然而始作俑者卻在呼呼大睡。
他往床邊一坐,冰涼的手伸進被窩裡,摩挲片刻,找到蕭韞受傷的腳踝,將跌打藥酒擦在腳踝處。
蕭韞迷迷糊糊醒來,睜著那雙惺忪的眼睛,心中一嚇,迅速抓住枕頭下的剪刀,尖頭對準林見山,林見山側過腦袋。
清晨,一縷冷風吹進窗台,帳幔上流蘇晃動。
「嘶——」
林見山加重手中的力度,「剪刀對準本王,想行刺本王?提防本王?」
手中的剪刀扔向一旁,蕭韞委屈地說:「王爺此心可鑑,我冤枉呀。王爺平白無故出現在床頭,我難免嚇到。先前在教坊司,我只是一介文人,哪裡擋得住那些豺狼虎豹?不得已用剪刀保護自己。那日的刺客,是我心頭上的一根刺,我怕怕。」
「王爺你對我真好,上朝之前還為我揉腳,嘶——好疼——輕點——疼疼我——」
「你再說這種噁心話?」林見山再次加重手中的力度,狠狠揉搓他的腳踝。
別的話不說,非得拿兩年前那套淫亂叫聲來噁心他?
蕭韞自覺理虧,他也沒想過林見山突然抽風,一大早跑到床頭來嚇人,這才拿著剪刀對準林見山。
他抓起被子,蓋在林見山的身上,兩人共享一床被子。
「王爺衣物單薄,別著涼了。你看看,頭髮未梳,還想著上朝之前來看我一眼,我自當欣喜。」
林見山嗅了嗅被子上好聞的柚子花香,臉色愈發冷瘮,扔下藥瓶,轉身站起來,「你在王府里別閒著沒事做,做做清洗,王府不養閒人。」
「昨日秦大人囑咐我,要為王爺清洗衣服,這不……」
林見山見他欲言又止,眸光深深,緊緊注視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些什麼,不覺咽了一口氣。
「浴房裡散落了些衣服,都是王爺的……」
林見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攥緊拳頭,卻絲毫不敢與蕭韞對視一眼。
昨日,他用衣物蓋住蕭韞的腦袋,私慾自解時,當時手上黏糊糊的,他隨手用脫下的中衣擦拭。
他……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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