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能作為秦景淮的摯友,心裡自然對少女沒有好印象。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人難堪,這實在不是個君子所為。
白楊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少年一眼,可俊秀少年卻沒什麼反應,目光盡數落在少女身上*,沒分給他半點。
可能好友也在想性子要強的少女為何沒衝上來給他幾拳吧............
這般想著,手中的皮套卻沒有被拿走。
少女搖搖頭,輕聲道謝。
與往常不同的聲線,泛著紅的眼眶,微翹小巧的睫毛上還沾著點水珠子。
白楊又看向少年,心想他應該也注意到了少女的反常,他沉默一瞬,埋著頭也幫忙撿。
秦景淮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
他強撐面上的風輕雲淡,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再有半個月就是試煉,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
少女沒有理他。
秦景淮抿著唇,別過腦袋,心中升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盯著少女一言不發地收拾著,乾花乾草散了一地,上面似乎還能瞧見若有似無的血痕,少女抱著木盒,如行屍走肉般站了起來。
他動了動僵硬的指尖,似乎想要做什麼,可是他看見少女沉默的神情以及好友朝他勸誡的目光,而他像是被定在原處,無法動彈。
「景淮,別說了。」
白楊阻止道。
秦景淮默默握緊拳頭,眼睜睜看著少女拖著腳步離開。
他緩緩閉上眼睛,思緒翩飛。
*
一路上,弟子們的目光像是利刃,割得她心裡陣陣翻湧的難受。
『宿主,你......』
「我沒事。」
柳梢梢擦了擦眼角窘迫的淚水,安慰小七。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秦景淮能為我做這些肯定不是自願的,是我先入為主,自作多情。」
小七知道宿主的嘴硬,也看到她那雙透著紅的眼眶,想說的話統統都被堵住了。
風漸漸變大了。
後山。
白衣素裳的冷麵少年迎著初日,早在料峭的山壁上,少見地似在發呆。
少年似是察覺身後有人,回過頭。
柳梢梢大腦宕機一秒,幾乎瞬間從迷糊的狀態抽離開來,重新振作起來。
「今日風大,你坐在那處會著涼。」
少年轉過頭,並沒有搭理她,反而是曲著膝支起下巴,姿態懶散地俯視著山崖的一切。
現在倒是連裝也不裝了。
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黑心蓮少年向來行事沉穩,從不暴露破綻,如今這般,難不成是有心事?
她深吸一口氣,偷偷用袖口擦了擦淚珠,整理衣衫。
本著能套一點近乎是一點的想法,她慢騰騰地移到他旁邊,餘光瞥見那深不可測的崖底,當下腳下一抖,不敢靠近分毫。
少年像是腦袋後長了眼睛,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她閉著眼,認命地坐到他旁邊去。
山崖的風極大,每一根髮絲都在顫抖。
柳梢梢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張開眼,不由得眼角輕抽,默默抬起腦袋,不看那深淵。
少年鮮少地主動開口,像是紆尊降貴,盯著她的眼睛開口問:「昨日又晚睡了?」
柳梢梢下意識摸了摸眼角,心虛地點了點頭。
「我可用功了,熬夜看書呢。」,她臉不紅心不跳道。
面上雲淡風輕,可心裡正打著鼓。
她不自在地摳著手心,生怕謊言被戳破。
現如今還有三日了。
柳梢梢心不在焉地想,要是能趁機摸幾把,多加點生命值就好了,反正多了也可以換道具。
可惜她有賊心沒賊膽。
「你說。」
宋凌玉突然開了口,嚇得她瞬間縮回不該有的念頭,頭皮發麻。
「什麼?」
「人為什麼要撒謊?」
聞言,柳梢梢冷汗涔涔。
她咽了口唾沫,苦思冥想,希望能說出個符合他心意的答案,可想了想,少年不喜歡別人騙他,可能是看出她拙劣的謊言了。
「可能只是不想讓別人......討厭她?」
柳梢梢乾咳一聲,為自己找補道。
宋凌玉的目光落回她身上,眉梢鮮少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她看得有些瘮得慌,咽了口唾沫,默默移開視線。
「我討厭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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