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咕咚咕咚飲乾淨了,端起飯碗:「世叔,您吃過了嗎?」
「吃過了。」午後,已近兩點,早過了飯點。
本以為妹寶上午會醒來,同為女性,程奚音年長她許多,又是醫生,更方便教她一些生理常識,沒想到她一覺睡到現在,程奚音被一通電話叫回了醫院,這個艱巨的任務又落回梁鶴深頭上。
他咽咽嗓,看著妹寶吃飯吃得文靜乖巧的模樣,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妹寶雙眼笑成月牙弧,兩隻小酒窩露出一半在碗邊,很是天真散漫、神清氣爽的模樣:「很舒服啊。」就像隨口一說,又像是出自肺腑的真言。
梁鶴深眼神怔愣,眉眼平順,看不出喜怒——正因如此更讓人覺得惶恐。
妹寶趕緊斂下笑意,怯生生說:「腰、腰疼,腿也疼。」
「還有呢?」梁鶴深眉棱微皺,表情已經有了些微起伏。
「還有。」妹寶猶豫片刻,艱難地說,「下面,也有點……有點……難受。」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臉紅,梁鶴深撇開臉,輕咳一聲:「等會兒揉揉。」
妹寶眼睛一亮,飯碗都歪了下:「揉哪兒?誰揉?」
「……」梁鶴深窘迫至極,急忙去抓手杖,「好好吃飯,不舒服就多在房間休息,我兩個小時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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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寶確實也沒有亂跑,飯後,她將餐盤送去了後廚,然後又縮進被窩。
沒有爺爺管著她,沒有阿媽嘮叨她,妹寶很自在,她掏出手機,打開漫畫APP,孜孜不倦、興致勃勃地在姿勢的海洋里遨遊。
書房這邊。
梁鶴深把蕭曉洋找來,草擬了一個招聘信息,準備招一個女保姆。
今日的事,以後……算了,先不說以後,現在梁家一眼望去除了妹寶,全是男性,之前是為了梁鶴深自己方便,現在有了妹寶,這樣的安排實在有些不妥當。
「找個和妹寶差不多年齡的,學歷無所謂,德行要端莊,要溫柔淑靜一些的。」年齡差不多,性格差不多,有共同語言,也可以陪她出去逛逛。
啊這,怕是有點難度哦!蕭曉洋按照要求做記錄:「那現有的人員需要精簡嗎?」
「護工不用再來了,其他的……」梁鶴深眉心微蹙,敲敲桌子,稍一思索又說,「其他人別動,這個保姆招來主要負責妹寶的日常起居,你下去擬個規定,以後家裡有女孩子了,讓大家注意著裝、言行和舉止。」
蕭曉洋連連點頭,這便要離開去辦差了,又被叫住:「等一下。」
「改下要求,年齡先不提,要已婚的。」
蕭曉洋:「……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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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梁鶴深掐點到臥室,妹寶看漫畫看得正痴迷,忽覺頭頂暗了許多,再一抬頭,嚇得她差點滾落床底。
梁鶴深眼睛掃過手機屏幕,花里胡哨的,還沒看清楚是什麼,被她藏起來了。
地毯柔軟、好看,但腳步落地無聲,誰在這別墅里都能飄成一縷鬼魂——有得必要失,能量守恆,亘古不變。
看她一臉紅,像個受驚的小貓兒,炸著毛,張開嘴,很像是想質問他為什麼不敲門,但那圓亮眼珠骨碌一轉,又像是想起昨夜裡自己無禮在先,又悻悻閉上嘴。
說她機靈,好像又差點兒,看著還是笨笨的。
梁鶴深忽生出心曠神怡的微妙感覺,有些壞,也有些怪。
他端著溫水在床邊坐下,無意過問妹寶的私人喜好,只把拆好的藥片遞出去:「吃藥。」
妹寶捏起來,又接過水,吞下去了才問:「是什麼藥?」
「避——」接下來的那個字卡在喉嚨里,他跟一個小丫頭說這個?瘋了吧!梁鶴深有點抹不開臉面,於是很乾脆又很幼稚地改口,「維生素B。」
「騙人!」妹寶一副看透他的模樣,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明明是BY藥。」
梁鶴深:「……」那她還問?
老臉更臊了,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自掘墳墓啪啪打臉的感覺。
最終無言以對。梁鶴深低頭摁了摁眉心,又遞去一枚藥品,這次是真的維生素了:「維生素C,有助於……恢復身體的,BY藥等會兒還要吃一粒,有什麼不舒服馬上告訴我。」
妹寶悶悶地「嗯」了聲,咽下維生素,把水杯還給他。
梁鶴深撐著身子站起,偏頭,看妹寶還仰著頭望他,一愣,溫聲問:「還有事?」
妹寶眨了下眼,認真地問:「世叔,您不想要小寶寶嗎?」
梁鶴深心裡猛一咯噔,腮幫緊了緊,神情複雜地重新在床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妹寶,你還小。」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有讓這個裂口就此停下崩壞的趨勢,他不能把她的天真單純扼殺在自私貪婪中,更不可能去拿婚姻和孩子去毀掉她正要開始的人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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