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料到她會來找自己,早想好了說辭:「宜妃娘娘也知道,我出面照拂十二阿哥是受了太后娘娘所託。這是嫁進宮之後,太后交給我的第一件差事,我自然不敢馬虎。」
言下之意是,我也是聽命辦事,有本事找太后去。
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奉養太后如親母,給宜妃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慈仁宮尋太后晦氣。
只能把氣撒在石靜這個小輩頭上:「太后是說讓太子妃照拂十二阿哥,可沒說讓太子妃指使太醫院告九阿哥狀啊!」
「啊?」石靜聞言故作驚訝,挑著眉梢道,「宜妃娘娘說話可要有憑據,不能亂講啊!什麼叫我指使太醫院?我才嫁進宮,又只是一個深宮婦人,如何能指使得動太醫院?」
放眼整個皇宮,能指使動太醫院有且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上。
如果隨便誰都能指使動太醫院,那皇宮豈不亂套了?
聽她這樣說,宜妃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黃院正年紀大了,等閒根本請不動,又怎會平白聽太子妃的話。
況且幾次在慈仁宮見面,她都對太子妃表現出了友好,太子妃也很買她的帳。
前幾日在慈仁宮對質,惠妃跳出來跟她對著幹,太子妃始終未發一言,明顯是保持中立的意思。
即便後來照拂萬琉哈氏,那也是受太后所託。
初來乍到,沒站穩腳跟先樹敵,並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太子妃沒有針對她的理由,到底是誰請動了黃院正給十二阿哥驗傷的呢?
她派人去太醫院問過,那邊只說太子妃請了擅長跌打損傷太醫去給十二阿哥治腿。黃院正是誰請去,太醫院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
也不怪宜妃查不出來,石靜確實只派人去太醫院請了擅長跌打損傷太醫,沒說驗傷,只說給十二阿哥治腿。
至於黃院正……是她送信給蘇麻喇姑,讓蘇麻喇姑拿了太皇太后特意留給她的名牌才請動的。
這裡邊還有個小故事。
蘇麻喇姑是虔誠的佛教徒,受佛教觀念影響,認為身體的病痛是修為中的磨難或業障,需要通過修行和忍耐化解,而不能依靠藥物。
所以蘇麻喇姑生病從不吃藥,都是硬生生挺過來的。
太皇太后也信佛禮佛,卻不信所謂的苦修,病重那段時間賞了蘇麻喇姑名牌,叮囑她病重的時候用。
不知蘇麻喇姑自己用過沒有,如今卻用在十二阿哥身上。
蘇麻喇姑用太皇太后名牌不合規矩,太醫院知情人並不多,派人去打聽的話,多半會得到一些語焉不詳回復。
即便打聽出實情,那也是蘇麻喇姑所為,打死宜妃也不敢去慈寧宮刨根問底。
但明珠次子揆敘與黃院正的小兒子是好友,經常在一起小聚,請託黃院正辦事方便許多。
而明珠又是惠妃叔叔,大阿哥外叔祖,關係套關係便有了指向性。
惠妃與宜妃只是暫時的盟友,姐妹情比塑料還脆,背後捅刀子,也不是沒可能。
石靜相信宜妃心細如髮,大約能找出這一層關係,從而有所聯想。
宜妃自知失言,又開始對著石靜胡攪蠻纏,單純發泄不滿:「皇上派人去調查的時候,太子妃也該幫忙遮掩一二,怎麼能坐視不理?」
「宜妃娘娘把我太子妃當成什麼人了,娘娘貼身的宮女還是嬤嬤?」話音未落,胤礽大步從外面走進來。
宜妃嚇了一跳,有心要避,卻不知應該避到何處。
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裡是毓慶宮,太子寢宮,她根本就不該來。
「是,是我說錯了話,還請太子見諒。」在石靜面前,宜妃敢擺一擺長輩譜兒,對上太子就只有認錯份兒了。
胤礽走進來,看了石靜一眼,見她臉上沒有慍色,這才笑道:「宜妃娘娘既然問起,我來替太子妃回答。小十二那一身傷,便是最好的憑證,太子妃又不是神仙,如何替他抹去?」
滿意地看著宜妃臉色由紅變紫,又發白,胤礽道:「九阿哥,十阿哥欺負十二阿哥事,皇上早就知道。」
「宜妃娘娘不用這樣看我,翊坤宮銀子能收買十二身邊服侍的,能收買太醫,卻收買不了教騎射內諳達。」
胤礽老神在在給宜妃解惑:「他們都是御前侍衛出身。」
見宜妃還是一臉茫然,頓時沒了耐心:「宜妃娘娘不信我,還是準備留下用午膳啊?」
宜妃臉又白了一層,匆忙告辭離開。
算著日子,胤礽也該回來。
無定河就在京城南邊,離皇宮不算太遠,騎馬一個多時辰能回來。可自從他奉旨賑災,一次都沒回宮,硬是在外頭住了半個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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