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看起來倒是老實。」有人中肯地評價道:「力氣也大。」
「最關鍵的是,長得確實沒得說。」
剛才說話的酒鬼忍不住接話茬:「這就是我想說的!艾米小姐應該和一位有錢愛她的貴族結婚,幹嘛要和狼人扯上關係。」
「要我說,只有王子才配得上她,可不能因為一隻——畜生就——」
酒鬼舌頭好似打了結,支支吾吾「就」個沒完。
酒館老闆剛準備駁斥這個口無遮攔的蠢蛋,但聽到後半段也點了點頭。
「你不該這麼評價領主的生活,幸好這是是托利亞,如果在其他地方,你現在舌頭已經被拔掉了。」
「不過你說的有點道理,這杯算我請你。」
氣氛在酒精的烘托之下越來越高漲,擁擠的吧檯響起一陣熱烈的碰杯聲,此起彼伏的祝詞最後只剩下一句:
「敬我們的領主大人!」
在領主府的廚房裡,關於雷爾夫的討論也從未停過。
「是個能幹的小伙子。」莫里大嬸對他的印象很好:「上次來送菜的時候,還主動幫我搬到地窖里了。」
「只是可惜是個狼人。」不知是誰接了這麼一句。
「狼人怎麼了。」有年輕的小女僕漲紅了臉,忍不住為雷爾夫辯駁:「您不會還相信什麼狼人會帶來邪惡,這套老舊的說法吧?」
莫里大嬸主動接過話:「倒不是因為這個。」
「你們年輕人不知道,在幾十年前,狼人就等同於強盜,作為獸人中最聰明、最像人的種族,他們無法接受獸人那套原始的生存哲學,又因為外貌被人類村莊排斥,賺錢的法子就是搶。」
「狼人的體魄比人類要強健得多,所以十次有九次都滿載而歸。」
「我小的時候,村子裡進狼人了比獸潮來了還可怕。最起碼,沒有智力的野獸只會啃咬圍欄和田地,而狼人燒殺搶掠可全都做得出來。」
「到了月圓之夜,這些平日裡尚存理智的傢伙立刻變得像畜生一樣,連一丁點人性都沒了,只會憑本能撕咬一切生物,我姑媽的丈夫的弟弟,曾在這麼個夜晚遇到了一隻狼人,一個照面之後,就只剩下了半張血肉模糊的臉,最後屍體支零破碎地散落在大路上。」
小女僕想像那畫面,不禁打了個寒顫,旖旎懷春的心思全都消失了。
她怯生生地問:「狼人這麼可怕...艾米小姐怎麼還會留下雷爾夫呢?」
「領主大人自然有自己的判斷。」莫里大嬸拍拍手,從咕嚕咕嚕的奶鍋中夾起溫熱的瓶子:「好啦!這些都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已經這麼晚了,該給艾米小姐送牛奶了。」
小女僕想起自己的工作,她連忙點頭,動作麻利地端起餐盤,腳步輕快地朝領主大人的書房走去。
自從她來到領主府的廚房工作後,就擔起了每晚送牛奶的工作。
而領主大人,也幾乎每晚雷打不動地出現在書房,看書、工作,直至深夜才入眠。
放下牛奶之後,小女僕小心翼翼地拉開書房,慢慢退出去,唯恐影響到艾米小姐的工作。
就在她側身合上房門後,正巧見到雷爾夫正從樓梯上來。
剛聽過關於狼人的恐怖故事,小女僕有點膽怯,她抱著餐盤低下腦袋,連看都不敢看對方一眼,一溜煙地從青年和走廊的夾縫中跑了出去。
-
「雷爾夫,你會受到月圓之夜的影響嗎?」
在壁爐燒得暖洋洋的書房裡,艾米捧著熱牛奶詢問道。
「會有些影響,但對我來說,並不是完全不受控制。」青年微微俯身,垂下腦袋恭敬地說:「尤其是打完針之後。」
艾米舔了舔唇上的奶皮:「明天晚上就是月圓之夜了。」
「是的。」
「我會提前注射藥劑,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會在夜晚降臨之前離開城鎮,去森林裡過夜。」
「那倒不用。」艾米放下杯子,繼續說道:「我好奇狼人的生活習性很久了,我打算明晚和你待在一起,做一些研究和觀察。」
雷爾夫眉頭皺起,他立刻就想勸阻眼前這位看起來瘦弱纖細的少女冒出的不明智的念頭。
但還沒等他張口,艾米快一步從書桌下取出她為明晚的任務準備的道具來:「而且,我還提前為你準備了這些。」
雷爾夫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微妙的停滯。
「我想——」他猶豫了片刻,指向桌面的繩子:「這個東西應該綁不住我。」
「這可是魔法道具。」艾米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繩子往雷爾夫身上比劃。
為了配合領主小姐,青年俯下身來,抬起手腕主動建議道:「那您可以提前把我綁起來試試。」
當自己的手和雷爾夫的手掌放在一起的時候,艾米才真切感受到兩個人之間巨大的體型差異。
在她手心裡看起來十分粗壯的三股麻繩,繞過雷爾夫的手腕卻顯得十分纖細,他骨骼清晰的健碩小臂沒有一絲贅肉,不發力的情況下也隱約可見血管跳動的痕跡。
沒綁過人的艾米胡亂纏了幾圈後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她戳了戳雷爾夫硬邦邦的胳膊,示意他找個椅子坐下。
青年順從地照做,坐下後就自動將雙手向後背到椅背。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恰好會一點綁人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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