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不知道?」她輕含口音,目露疑惑。
「田小姐,我來自府城下轄的安平鎮,亡夫家姓周,家住小溪村。」她一字一句,口音清晰,卻如雷霆萬擊,乍然響在田語蓉的耳邊。
安平鎮、小溪村、周家,每一個都是她熟悉萬分的地名。
因為太過震驚,她甚至沒能維持面上的笑意,露出驚恐的表情看向來人,面無人色。
「你,你是?」
阮柔一剎那間明白了什麼,面上笑意更濃,「我昨日在制香大賽上看見一男子,與我那屍骨無存的亡夫有十成像,故而前來想問,勞煩田小姐請他出來一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要是沒事你們趕緊走,這兒沒你要找的人。」田語蓉終於恢復了神智,皮笑肉不笑道。
「田小姐,」曹娘子試圖說合兩句,卻還是被喝止。
「夠了,你們當我田家是什麼地方,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聲色俱厲道,「現在,還請你們離開,田家不歡迎你們。」
曹娘子這會也看出了不對勁,田三小姐壓根就不想讓她們見到人。
為什麼呢,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那個人,真的是阮慧娘的前夫君,小溪村的周青遠,田三小姐又到底知不知情。
阮柔見狀,拉住了還想再說的曹娘子,這一趟目的沒達到,可她已經很滿意了,起碼證實了,田三小姐早就清楚周青遠的身份。
她知道周青遠已有妻子,家有爹娘兄弟,卻還是扣著他,在上一世,足足十年,十年裡發生了太多,周父死去,周家徹底敗落,婆媳倆相依為命供養唯一的男丁。
而田語蓉知道一切竟還能心安理得和他生兒育女。
可笑,真是可笑。
胸腔里的怒意再次翻滾,阮柔壓都壓不住,導致她的聲音都有些破音。
「田小姐,周青遠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而且,我已經送信去周家,想必很快會來人的。」
「你在威脅我?」她目光陰鷙,如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阮柔卻絲毫不懼,「不敢,只是田小姐做的,未免太過喪良心。」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田語蓉依舊嘴硬,卻已經開始喊丫鬟趕人,「甘草、丁香,送客。」
兩人當即起身,只臨走時,阮柔又問了句,「不知田小姐和周青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滾啊!」被問及隱秘,田語蓉整個暴躁起來,甚至砸了一個茶杯,瓷杯碎裂,熱水迸濺出來,落得一地狼藉,而她真正想砸的人早已走遠。
從始至終,阮柔都沒有提過一句,她已回歸娘家。
外面守著的丫鬟欲進來收拾殘渣,卻被阻止,「下去,不用你們收拾。」
丫鬟們戰戰兢兢退下,絲毫不敢停留。
無人時,田語蓉方才回憶起兩人初識的經過。
再俗套不過的故事,她去書局挑畫本子,恰看到一個年輕人在抄書,模樣斯文俊秀,溫文爾雅,嘴角的笑恰到好處,那叫一個君子端方。
彼時她正被家裡的相看弄得煩躁不已,那些紈絝子弟,甚至都比不上她田家,一個個不是肥頭大耳、就是枯瘦如柴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叫人看得犯噁心,她哪裡肯嫁。
或許是錯的時間遇上錯的人,她就那麼動了心,奈何才子已有佳人,她又想著招贅,黯然神傷,只能偷偷關注。
之後,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她救回了他、他恰巧失憶,慾念滋生,她貪婪地留下了他,心想,反正他欠她一條命。
本來她都已經做好了兩人廝守終生的準備,結果,結果他的妻子竟然找上門來。
無盡的恐慌湧上心頭,她急慌慌思考,究竟該如何面對這一關,怎麼才能留下他,又或者,他會願意留下嗎?
明明這一段時間他們相處得極好,郎有情妾有意,可她依舊不敢保證這一點。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我都說了不用你們。」她煩躁地怒吼。
「語蓉,是我。」半晌,外面傳來回應。
熟悉的聲音,她立刻認出了來人,腳下一個激靈,險些滑倒在地,幾息功夫,她仔細整了整衣冠,調整好表情,這才上前開門。
「乾郎,對不住,我剛才不是故意對你的。」她勉強擠出一個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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