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棲瞪大了眼,弓著背企圖將袋子重新拎起。
他料到了會很重的,但是剛剛看關越拎得輕鬆,便放鬆警惕。
結果......人家一鬆手,袋子直接掉地上了。
「裴老師可以嗎?」
什麼叫「可以嗎」,他當然可以!
裴棲憋紅了臉,最終......雙手拎起了購物袋,強裝淡定道:「可...可以。」
小水豚努力了一路。
閒庭信步的闌尾醫生認真道:「還是給我吧。」
小水豚倔強前行:「我......我可以。」
就這麼倔強的回到了公寓,滿頭大汗的青年終於解放了雙手,立在玄關前喘著氣。
完了,低頭去拿拖鞋的力氣都要沒有了,這種筋疲力盡的狀態上次還是大學考一千米跑步的時候。
彼時,低垂的視線里,闖進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緊接著拖鞋便被送到了腳邊。
裴棲不禁想喊一聲「義父」。
倏然,只是彎著腰的男人,半蹲下來,替他將腳上的鞋帶鬆開。
裴棲:「謝謝。」
男人直起一點腰,低眸換著自己腳上的鞋。
關越的鞋子比起自己的,要大上好幾碼。
主要是他的腳偏小,只有39碼,所以對比起來就特別明顯。
不過他的拖鞋很合腳。
像是男人特意準備的。
畢竟闌尾醫生應該不會買這個碼數給自己備穿。
這麼想著,他忽然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自戀了。
關越:「要我幫你穿嗎?」
可能是見青年站著半天不動,換好拖鞋的男人緩緩出聲。
隨即右腳往後退了半步,在青年的視線里緩緩下移。
裴棲急忙伸手阻止闌尾醫生下蹲。
就是阻止的有點急,手掌抵在了男人胸前。
胸膛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至青年的掌間。
很紮實的手感。
但他的本意其實沒想品這個的......
關越緩緩抬眸,那雙藏在灰色半框下的墨眸里,映進青年那張掛著細汗的臉。
雙頰粉撲撲的,那張薄唇微微張開,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簡直就是一隻小水豚。
裴棲的視線被占據,同男人那雙狹長的墨眸相交。
第一次這麼垂著眼和關醫生對視。
不過還是輕而易舉的就敗下陣來。
男人的眸光也繼而轉移至青年那隻如蔥白般的手上。
抵在自己胸前的手。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裴棲只覺手背上的皮膚一燙。
青年驀地鬆開,掌間還帶著幾分不屬於自己的熱意:「我自己......自己來。」
他俯身,硬著頭皮換鞋。
「午飯想吃什麼?」好在彼時,男人緩步走開了。
「都行。」裴棲迅速換好鞋,小幅度的呼出一口氣。
關越:「餓了沒。」
「沒,關醫生餓了麼?」早上喝了兩碗粥,這會肚子還沒動過。
「不。」男人在歸納購物袋裡的東西,「那理完再吃飯?」
平復好的青年也過來幫忙:「好。」
買的東西比較雜,但也都是小物件,擺到相應的櫥櫃和空間裡就好,整理起來並不麻煩。
周六就這麼悠悠地溜走了,午後兩人都在各忙各的。
之前關醫生和他介紹過書房,辦公桌是掛牆式的,正對著一扇玻璃窗,面積很大,兩人一起也綽綽有餘。
關越也說過他隨時可以用,只要不把一些資料文件弄亂就行。
但是裴棲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臥室里的懶人沙發就成了他看書看筆記本的地方。
師傅給他安排了一個活,讓他幫忙去學校里上幾節選修課。
下周就得去,PPT卻還沒有完工。
他正排著版,忽而接到三姨的來電。
他接起:「三姨,怎麼了?」
「沒什麼事兒,就是你前兩天和那個醫生,相處的怎麼樣?」電話里的三姨語氣有點小八卦,「有戲嗎?」
裴棲下意識咬住唇瓣。
結婚了屬於是有戲還是沒戲。
電話里的女聲見沒回話,咳嗽兩聲:「哎,沒事,實在不行,我再給你找找。」
裴棲:「不......不用。」
「相親嘛,就是得慢慢找。」三姨像是完全屏蔽了青年的回答,「不和你說了啊,忽然下雨了,我得去收衣服。」
「嘟——」
青年默默收起手機,繼續敲鍵盤。
他沒打算這麼突然的和三姨說自己結婚了。
一來,三姨身體不太好,禁不住嚇。
二來,其實他自己都還有點沒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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