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強迫症,男人剝的果皮是三瓣肉眼所見相差無幾的面積。
裴棲對於闌尾醫生突然開始剝橘子的行為……他也想吃橘子了。
飯後來個甜橘肯定不錯。
他起身,準備收拾完碗筷也去剝橘子吃。
「吃嗎?」關越的手托在橘皮之下,走過來,「嚴格遵守無菌原則,沒有碰到果肉。」
居然剝給他吃的嗎?
裴棲伸出手,接過:「謝謝。」
他想分出一半給男人,但又想到,自己對於無菌原則的掌握不太行。
「關醫生掰一半吧。」他將橘子又遞出去。
「我不愛吃。」
只有小水豚才愛吃這種東西。
他才不會吃。
「唔。」裴棲只好又收回手,「好吧。」
小水豚坐下乖乖吃起橘子,而某隻大灰狼擺著尾巴開始收拾碗筷。
「放著我等會收拾吧。」小水豚的語氣里難得帶上了幾分急迫。
他知道闌尾醫生已經累一天了,累的臉色都不好了。
不好意思再讓人家收拾。
「我喜歡洗碗,這有助於我放鬆大腦。」男人說這,已經將疊起的碗筷抱進了廚房的洗碗池。
好獨特的放鬆方式。
裴棲有些不理解,但也尊重,繼續吃橘子。
之後的幾天,兩人都很忙,裴棲忙著「天祿琳琅」的修復工程和去學校上課的事,關越忙著手術和論文發表的事宜。
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但常常都見不到面。
最常見面的節點是在晚餐。
不過裴棲有記得之前關醫生和自己說的話。
一天裡會沒話找話的和男人聊上兩句。
大致是這樣的畫風。
Seven:【今晚回來吃飯嗎?】
G:【嗯。】
Seven:【好。/[手勢OK]】
今天忽然下了場大雨,裴棲忘了帶傘,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單位的人。
看著拱形窗外的大雨如注。
水滴拍在地面,化身一隻只蝴蝶。
夏季的暴雨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小水豚索性重新回到了工位,繼續加固剩下的紙張,打算等雨停再走。
沒成想,雨勢持續加大,漸漸變小一點,然後又颳起一陣強風。
裴棲一拿起漿筆就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觀察窗外的天氣。
直到桌面上的手機響起一串震動。
青年慢半拍的接通,也沒看來電提醒。
「在哪?」
他有點沒聽出來對面是誰,這才看了眼屏幕。
是關越。
他匆匆回答:「我還在單位。」
電話里的男聲略帶著一點磁性:「加班?」
「算是吧,我想著等雨停再回去。」裴棲將手裡的筆刷重新投進木筒,「關醫生已經回家了嗎?可以先吃飯,不用等我。」
關越:「我過來接你,十分鐘後下樓。」
並不給小水豚拒絕的機會,電話已經被掛斷。
裴棲嚴謹的在十分鐘後走下樓梯。
就看到了,站在單位門口,撐著傘的關越。
雨勢不算小,雨滴濺起,幾粒調皮的水珠蹦上男人乾淨的運動鞋,透明傘下的某人抬起視線,將階梯之上的青年裝進眼眶。
裴棲加緊了步伐,走下老式印花樓梯。
「走吧。」男人將傘微微傾過青年。
裴棲躲進傘里,跟著關越多步子往門外走。
「關醫生今天這麼早下班。」
雨聲嘈雜,嘀嘀嗒嗒的拍在傘上。
鼻間除了濕漉的空氣外,混著淡淡的雪鬆氣息。
關越也有聞到,不過他聞到的,是梅子的香氣。
關越:「七點多了,不早。」
裴棲:「啊,我都沒注意。」
他還以為現在頂多六點呢。
小水豚抬起一點眼,這個視角可以清醒的看見闌尾醫生的下顎線,還有下巴上的一點小鬍渣。
剃的很乾淨,即使是這個角度和距離,也只能看見一點點。
青年小聲道:「麻煩了。」
關越:「伴侶之間不會說這種話,而且,我只是順路。」
順路,不過就是從家裡再出來一趟而已。
他覺得挺順路的。
一陣涼風吹過,攜著雨珠,撒上衣角和臉頰。
「靠我近點。」男人的話混在雨聲里,裴棲有點沒聽清。
「什麼?」
腰上忽然覆上一圈重量,青年被動的和男人貼合。
夏季的衣料比較單薄,所以,他能感受帶,身邊人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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