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琅鳴質疑她高貴的人品,「這話,怎麼像是你的風格。」
「……」
夏郁翡默默地捧著手機,把身子轉到另一邊去,繼而,點開溫見詞的微信,在備註暱稱框裡輸了三個字:大好人。
大好人的行程很滿,而小明星拍戲也很忙。
如今劇組私下風言風語的都在傳夏郁翡是攀上了高枝,被資本幾個億幾個億砸進組的,連一貫嚴厲的任導在拍攝時都對她格外寬容,演技爛也不會挨上一句罵。
這聲音,自然也傳到了夏晞夢的耳朵。
次日下午兩點多,她拍完戲份,有意避開生活小助理,獨自乘電梯下到二層的攝影棚。一入內,便看到夏郁翡也收工了,窗簾沒拉嚴實,外頭的日光打在她身上,正把劇本當桌墊,挑挑揀揀吃著五星級大廚的營養餐。
夏晞夢沒走近時。
夏郁翡指尖很忙點著手機屏幕,正跟「大好人」分享女明星的拍戲生活,她發了個小貓咪哭唧唧的表情包過去,又說,「早上有一場戲,是我跟劇里的媽媽吵架,哭不出來,任導是個好人,破例給我備了一瓶眼藥水。」
「嗚嗚嗚!」
「我一定要好好提升演技,靠真本事哭。」
按地位階級劃分,這位導演,是連名字乃至姓氏都沒資格傳入溫見詞耳中。但是這些天,夏郁翡沒少念,以一己之力,讓溫見詞記住了這個小人物的存在。
過兩秒,大好人簡潔回覆:「嗯,下回床上哭給我看。」
夏郁翡瞬間覺得手機燙手,看到這行字也覺得燙眼。
沒想好怎麼回復。
這時,夏晞夢突然出現,纖細的手指拿著冰敷袋,遞到了眼下:「你眼睛以前做過淚腺切除手術,哭不出別逞強,我會跟任導溝通,刪減掉你劇本上的哭戲。」
夏郁翡抬頭看她,慢半拍地鎖掉了屏幕。
夏晞夢舉著冰敷袋未動,觸及到夏郁翡那一雙形狀精緻卻毫無情緒的眼眸時,不由地默了下來,攝影棚周圍的世界一片寂靜,連機器運作的輕微嗡鳴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啊!
陶琅鳴氣得一聲咆哮:「來了,夏晞夢終於出招了,直接跟任導要求刪減你戲份!看看,這就是你咖位小,人家咖位大,在你面前,裝都懶得裝!」
夏郁翡躺在保姆車的沙發上,正撥弄垂耳兔玩偶的尾巴絨毛,手指下意識停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陶琅鳴留意到她的反應,於是問著,「你也被人心險惡到了是不是?」
「沒,她找任導之前,也通知我了。」夏郁翡拍了一天哭戲,此刻被冷色調燈光明晃晃照著,眼皮到現在都是微微紅腫狀態,這戲拍的,實在是有些讓人竭力了,再多拍幾回,怕是要拍出心理陰影……
可陶琅鳴不是這樣想的,原地惱火了一分鐘。
媽的,人弱小就沒人權了?
幹壞事,還囂張到先跑去當面羞辱一番當事人?!
欺人太甚!
他憤憤不平極了,轉身將角落裡的網購快遞暴力拆開,拿出相框,把百忍成鋼四個大字,堂堂正正地,擺放在車裡最顯眼的位置。
……
「聽小悠說,你找導演改了她劇本?」
劇組內部沒有秘密,幾乎是同一時間晚上,鍾宴紅的視頻通話緊隨而至。夏晞夢睫毛溫順的垂著,沒有抬起去看平板上的屏幕。
她兀自吃著生活助理備好的清淡沙拉晚餐——用料簡單,以綠色蔬菜為主,海鹽的咸和檸檬的酸,都可以很好補充身體能量和糖分。
鍾宴紅翻看著演員拍攝日程,夏郁翡雖是女二號,戲份真不多,除去拍了一些進度,還剩的戲份一共只有半個月。
現在改劇本,戲份更少了。不過鍾宴紅翻看到新改的劇本後,嘴角微扯,很輕地添了幾分諷刺,「她一貫自大傲慢的性格,會好心領你情麼?」
夏晞夢的小動作永遠逃不過鍾宴紅的法眼,繼而,又強調道:「晞夢,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她是這世界上最不希望你出生的人……不會同你做今生姐妹。」
夏晞夢唇齒微張,淡淡的口吻中帶著點疑惑,「她不該恨我出生嗎?」
鍾宴紅語調冷漠地陳述現實:「她該恨的是拋夫棄女的郁離冬,不再管教她的夏胤川,而不是你。」
「媽媽。」夏晞夢輕輕放下瓷筷,平靜的說:「這番話放在我十三歲前才有信服力。」
十三歲後,夏晞夢就憑藉著夏胤川的《雛鳥》電影獲得最佳女主角金像獎,但是這份讓人夢寐以求的榮譽,是鍾宴紅偷來給她的。
而鍾宴紅之所以要帶上爪牙去偷,是因為《雛鳥》劇本的原型是夏郁翡,誰都想不通為何她十五歲那年對演戲就突然開竅了,任何角色都能駕馭得好,極有靈氣。
為此夏胤川以她原型,量身定製寫了一部劇本。
甚至邀請來的老戲骨和班底都是頂級配置,最後戲劇化的是,出演的卻是夏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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