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翡仰著臉蛋,紅暈未完全褪去,讓人想到點綴晨霧的胭脂花瓣,過於艷色驚人的美貌,哪怕發點任性小脾氣,反而別有一番風味。
溫見詞縱容她,語調沉緩又溫柔,問道:「是這個道理,那我要怎麼賠罪?」
夏郁翡就等著這句話,雪白的手臂去摟住他脖子,順勢起身,小聲地提需求:「陪我吃夜宵。」
她是肉體凡胎,在完成超負荷的運動量後,也需要補充一點營養的。
夏郁翡聲稱在劇組已經吃膩了這家酒店廚師的烹飪手藝,忍著腿心遲遲沒褪去的酸燙感,硬是拉著溫見詞出門,去她常光顧的夜宵攤。
幾張簡陋的小方桌被全部占領,夜間食客不少,只剩下靠門邊角落的一張小桌。
夏郁翡習慣地找竹椅落座,她一抬眼,看到溫見詞也從容不迫坐下,一身矜貴綢制西裝,與四周格格不入。
望著他,竟鬼使神差地開口,「你喝過旺仔嗎?」
溫見詞不僅沒喝過,在他太子爺的順風順水人生中也從未接觸過這種熙攘熱鬧的市井環境。
夏郁翡找聾啞老闆要了廉價的冰啤酒,兌著一瓶旺仔牛奶喝。
乳白落進玻璃杯內與冰塊發出細碎的聲響,趁著涼氣尚在,她端起先淺淺抿了口,滿足得過長的睫毛幾乎都眯了起來,繼而,又自然不過遞給他。
溫見詞視線落在她握著杯子的右手了瞬,指尖很白。隨即,他神色極其禮貌地配合嘗一下,恰好與她雙唇含的是同一個位置。
哪怕今晚才做過愛,卻從未接過吻,就何況是這麼親密地共用東西了。
等夏郁翡反應過來時,目光克制不住地掃向溫見詞微微上下滑動的喉結,那種說不清的奇怪感覺漫上了心頭,她抿住下唇,歸根於可能是喝到假酒了才這樣。
靜了一霎。
人在尷尬時,難免沒話找話。
夏郁翡毫無預兆地,有了分享欲,「其實我學習能力挺強的,什麼都是看一遍就能復刻下來,擱在學校里,絕對是老師特別看重的那一類好學生,沒成器,真是太浪費我天賦了。」
溫見詞看了她一眼,嗓音低沉,「不算浪費。」
夏郁翡繼續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潤過的小嗓音,最易軟化人心,「你也發現我不止擁有美貌這麼單一的長處了?還會跳芭蕾,寫了一手好書法,熱愛繪畫。對了,我種的小番茄還特別甜!」
「確實是厲害,聰明才智過人的夏小姐連小番茄都會種。」溫見詞意外靜了會兒,繼而,頗有幾分雅興出言誇讚她。位高權重者,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寬容。
夏郁翡殊不知自己微微仰著下巴的得意模樣,就好比炫耀華麗羽毛的小鳥雀,有點兒小心機都在炫耀上了。
眼下氣氛正好。
溫見詞抬手,輕碰了一下她的眼尾。
夏郁翡怔了怔。
她看到溫見詞漫不經心摩挲著指骨,低聲說:「濕的。」
夏郁翡上半身近乎僵著,睫毛一顫。
過半響,才下意識地去揉自己的眼睛,仿佛想把那股濕意給揉掉,又莫名的好似將溫見詞殘留的那點溫度揉暈開了。
視線有點兒模糊不清,忽而,看到一抹紅出現在眼下。
是已經打開的首飾盒。
與玫瑰的紅色很接近,昂貴寶石質地被精緻雕琢成了耳墜。夏郁翡代言了不少時尚品牌,一眼就認出盒子上刻著的設計師名字,在圈內名氣極大,出手的展品都要靠拍賣會上高價競拍。
而且明星想找她工作室借珠寶首飾出席活動,都得提前半年時間預約排隊。
夏郁翡看向氣定神閒的溫見詞,見他說,「偶然看到,覺得適合你。」
覺得適合她,就帶回來給她了。
夏郁翡感受到一點點愉悅,又不知怎麼表達這種心情,索性很大方當他面,手指拿起耳墜,微微低頭,試戴了一隻,紅色流蘇晃晃悠悠地垂在臉頰,透著冰涼觸感。
夏郁翡說話時在笑,「好看嗎?」
彼此間短暫的對視,溫見詞眼神沉靜看著面前的女人紅潤的唇上翹,和耳垂上那枚寶石交相輝映,在這片熙攘熱鬧的夜空下,艷得奪目。
半響,他乾淨長指碰了下流蘇。
明明沒觸及到一寸肌膚,那股淡淡的烏木冷香卻仿佛從耳墜迅速掠了下來,極隱晦的瞬間,夏郁翡心臟滋生出了陌生的酥麻感覺,沒有人教過她愛是什麼滋味,對於情感的淺薄解讀,都是在課本里學的。
她沉浸在這種會上癮似的情緒里,卻不記得自己具體在心動什麼,只是下意識用更多的時間去看溫見詞。
看那身份尊貴,被鋪了一地的銀白月光籠罩著的溫見詞。
…
另一隻耳墜也被戴上了。
夏郁翡是做什麼事都要拍照紀念美貌的人。從夜宵攤離開後,已經是後半夜,街頭巷尾的喧鬧人聲像淡霧一樣散遠了。
她被溫見詞親自送回公寓的路上,打開手機,使喚他幫忙拍照。
溫見詞笑了一下,倒也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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