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筆款項退回給她,而她又已經參加過了紀念晚宴,這只能說明,真正幫她拿到邀請卡的不是這個中間人。
在澳區她舉目無親,能有實力幫她拿到邀請函且分文不取的人,她只認識一個,也只可能是那一個。
他以自己的名義幫她拿到了入場券,可她卻在那樣眾目睽睽的場合下被迫淪為了笑柄。
知道內幕的人會在心裡怎麼看待他?
風光霽月的孟先生,也有看人看走眼的一天。
她肯定給孟行之丟臉了。
沈晗黛情緒變得更加低落,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她結了帳,提包離開。
走出酒吧,夜風吹拂到身上。
沈晗黛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燙的很,腦子裡那些令她難過的情緒好像也都因為體溫的升高,在這一刻變得混沌起來。
一束遠光車燈突然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思緒變得有些遲緩,隔了好幾秒鐘才順著這束光看過去,一輛幻影正停在街邊,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
沈晗黛揉了揉眼睛,恍惚看見車牌上的那個英文名。
車型換了,顏色變了,車牌數字也變了,但那個從嘴裡念出來含情脈脈的英文名卻還留著。
澳城的Fernando,費爾南多先生。
車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輪椅落地在一邊,孟行之坐在上面,開口詢問:「喝夠了嗎?」
他們之間隔著一段不遠也不近的距離,沈晗黛聽不出他的語氣,發呆似的望著他。
一股刺鼻的酒味突然鑽進她的鼻尖,肩膀緊接著被人拍了一下,「靚妹,站門口做咩啊,一起進去喝一杯啊!」
沈晗黛蹙著眉轉身,三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目光鹹濕的正盯著她打量,其中一個還對她吹了聲輕佻的口哨。
她後退幾步,「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這裡除了她以外,就只有孟行之。
他們往孟行之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跟一個坐輪椅的鬼佬有什麼好玩的?和哥幾個一起,保證你今晚爽到……」
沈晗黛拎起手裡的包對著那個出言不遜的人砸過去,「道歉。」
小包沒什麼重量,但把那個男的砸的往後退,「叼!」
「我讓你和他道歉,你聽見沒有!」
沈晗黛還要追上去再砸,腳下的步子卻有點飄,高跟鞋崴了一下,她沒站穩跌坐在了地上。
那三個男的一下子將她圍住,「還敢讓老子道歉,現在該你道歉!」
「痴線啊,長的靚眼睛瞎,看上個殘廢的鬼佬,真他媽晦氣!」
「過來。」
男人冷淡的聲音從沈晗黛側後方響起。
她卻固執的要讓對方道歉,「他們憑什麼這麼說你……」
孟行之無論處於怎樣的境地,在沈晗黛心裡他都應該是高高在上不容玷污的那一個,而不是被一群鹹濕佬用「鬼佬」、「殘廢」這樣侮辱人的難聽詞彙,當街羞辱。
她接受不了孟行之被這樣對待,想要爬起來繼續和這群人對峙,身體卻有些發軟,試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那幾個鹹濕佬卻沒打算放過她,正要朝著她逼近。
一道銀光突然從沈晗黛眼前閃過,緊接著像是利刃劃破布料發出一聲「撕拉」的刺耳聲音。
下一秒銀光落地,匕首的刀刃插入那三人身後的花壇中,站在正中的人,肩膀的衣服上出現一大道口子。
對方遲鈍的反應過來,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啊——」
沈晗黛慢吞吞回頭。
孟行之逆光坐在輪椅上,面容有些模糊,拿著刀鞘的左手骨節修長,右手背下浮出的青筋脈絡因為剛才的那一幕,還未完全消退。
「沈晗黛。」他漫不經心的把玩了一下刀鞘,金屬制的表面在燈下泛出冰冷的光,語調緩緩:「到我身邊來。」
有夜風來,將沈晗黛披在身後的髮絲吹到了她身前,烏黑長髮貼在她臉頰兩邊,將她那張瑰麗小臉襯的更加小巧。
她還跌坐在地上,模樣略顯狼狽,眼神既清亮又帶著一絲懵懂的望著輪椅上的男人,像一朵需要人呵護的嬌弱花。
孟行之唇角勾出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聲問:「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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