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年眼神空洞的望著低矮的天花板,“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而已。隊長答應了我,如果這一次能夠立功,就在我的申請書上簽字。”
青年聳了聳肩,“聽上去像哄小孩子的話。”
“那麼你呢?”少年扭過頭,用唯一露在外面的左眼瞧著他,“他們都說先生最疼愛你,你又什麼要跑到危險的溪水街來?”
“為了報恩。”青年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威化餅乾,兩三下撕開包裝,先自己咬了一口後順手把下半截塞進了少年的嘴巴,“先生有恩於我,就像我現在有恩於你。”
“嗚嗚嗚。”少年用被塞的滿滿的嘴巴發出了抗議。
“西區舊書店的事你知道吧?”青年對他的怪聲充耳不聞,從手邊的垃圾堆里翻出了一瓶還留有一個底子的礦泉水,打開瓶蓋澆在了自己手上,“店主夫婦……是我的熟人,先生為他們報了仇。”
“嗚嗚嗚!嗚嗚嗚!”
少年張口噴出了一嘴餅乾碎屑,他手腳都被包成了木乃伊,正在四處亂揮。青年一看他這德性就心裡有數,取下腰間的水壺,用洗乾淨的手一把掐開他的下巴,拿著水壺口對準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
差點被噎到翻白眼的少年一咽下嘴裡的東西就猛烈的咳嗽起來,直咳的涕泗橫流。青年皺眉看著他四處噴射的鼻涕和口水,嫌棄的收回手,還往外退了一步。
沒了支撐的少年任由上半身落回原處,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恢復正常後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抱怨青年的粗暴,而是急切的追問:“舊書店?是姓柯的那家嗎?”
“你知道的倒挺多。”青年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少年沒在乎他避讓的態度,繼續問道:“柏先生殺掉了那個神秘委託人?”
“委託人?”出乎他意料,青年看起來比他更要驚訝,“動手的難道不是那個虐/殺瘋子?”
“我在西區的酒館待過,你說的那傢伙雖然噁心但也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僱傭兵。”少年搖了搖頭,“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見過那張單子。”
“有人曾在西區出大價錢買那對夫妻的命……而且,成功了。”
柯嵐的腦袋向前一點,從夢境中甦醒。
她揉了揉皺到發疼的眉心,環視了一下四周,就看到原本空蕩蕩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只不過他們大都正襟危坐,別說互相交談了,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生怕打擾她休息。
柯嵐收回了目光,靠在了身後的軟墊上。西區向東區宣戰,柏思流命令戰鬥人員趕往身為兩區交界的溪水街,或許正是因此,她才會夢到一段有關溪水街的故事。
故事的兩位主角她都很熟,一位是永恆的男主柯瀾,另一位嘛……是半天前還給她造成了大麻煩的李槐。
如果不是五官做不得假,柯嵐實在無法將夢中那個死心眼還自備小學生文筆的執拗少年與滿臉乖戾的李槐劃上等號。
他這幾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畫風已經從“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變成了“老子瞪誰誰死”了啊?
把腦海里李槐那張倒霉相抹去,柯嵐撥開了緊閉的窗簾,門戶緊閉街道正隨著身下商務車的行駛而倒退,時不時有車輪與膠地摩擦發出的異響傳來。
商務車一路暢通,直到進入了溪水街的地界。
作為爭端的源頭之一,這條公共街區已經在雙方的衝突中淪為了混亂之地,當爆胎的刺響傳來時,柯嵐一把拉開了車窗,雙手一撐便躍了出去,借著衝力在地上一滾卸掉余勁,再站起來就被敵人圍了個結結實實。
“柯瀾。”
領頭人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似乎這樣就能把她碎屍萬段。
“不好意思,我記不住你的名字。”柯嵐對著眼前的陌生男人一歪頭,“但是你的刀不錯。”
男子愕然,剛想動手就覺得喉嚨一涼,往下一看,就發現手中的刀子不知何時已經橫拉過了脖子,而按在自己手上的……是柯瀾的手!
“多謝。”
乾脆利落的解決了眼前的敵人,柯嵐反手握住刀柄,於血霧噴薄中準確的切入了另一人的胸膛!
刀確實是好刀。
兩刃、雙槽,切入人體時順滑無比,向外拔出時也輕而易舉,隨著身體戰鬥記憶的甦醒,她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己正在廚房切菜的錯覺,然而沸反盈天的廝殺聲與瀰漫的血臭撕破了和平日常的假象,甚至連帶著她身體深處的某樣東西都跟著蠢蠢欲動。
“你可別在緊要關頭犯病。”
她對著自有章法的右手說道,右手對此的回應則是乾脆利落的砍掉了敵人來不及收回的手指。
戰場上的柯瀾幾乎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他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潛伏,在什麼時候突入,在什麼時候突圍,又在什麼時候撤退。在行雲流水的殺戮中,柯嵐宛若探戈中的小白,被經驗老道的舞伴帶著起舞,隨著他轉向未知的遠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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