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為什麼不直接切掉西區的電閘節省能量?
感受到空調送出的熱風,柯嵐抿了抿唇,對西區眼下的處境認識更進了一步。
擴充隊伍的戰略並不是毫無用處,起碼柏思流在發現他們後的第一時間沒有選擇驅趕,而是選擇了賣弄人情——想想看吧,提供電力、提供住所,甚至還提供食物,當你享受這一切感嘆劫後餘生的時候,哪一個人會不顧念提供者的好?
柏思流正在馴化他們。
看清了柏思流的小算盤,柯嵐的步速又提快了幾步。
她忍不住想,柏思流已經知道了西區有人,那麼他認沒認出她來?換言之,他有沒有意識到她的父母也在這裡?
懷抱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她終於拖著雲昭回到了書店前。書店大門還是緊閉的模樣,與她離開前不差分毫。
“咚、咚、咚。”
她敲響了大門,等聽到母親那聲熟悉的“誰呀”,整個人才陡然鬆弛了下來。
“我。”柯嵐說道,聽著父母在屋內挪開桌椅的聲響,然後敞開一條小縫向外偷看老媽拽進了門。
作為柯嵐的好友,雲昭和柯父柯母並不是第一次見面,順利的在小書店裡某得了一張床鋪。見他們相處融洽,柯嵐也懶得多管,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柯母收拾好的臥室,打算趁機小睡一覺。
一走進臥房,柯嵐的身體就僵住了。
孤零零的單人床、聊勝於無的床頭櫃和藍色的牆紙。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床鋪正對的牆壁,伸手摸到平滑的牆壁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身處瀛洲,起碼現在還不是。
沒有放在床頭櫃的骨灰盒,也沒有寫滿牆壁的復仇計劃,她的父母就在隔壁,小聲討論著明早應該吃些什麼。
她像看守寶藏的惡龍一般守護著這間小小的書店,生怕它變成記憶里的滿目瘡痍。
這麼想著,柯嵐躺倒床上。
頭頂是灰撲撲的天花板,身下是算不上柔軟的床墊,她嗅著屋子裡淡淡的霉味合上雙眼。
然後,她夢到了柯瀾。
青年背對著她坐在窗邊,眼前是遍布字跡的牆壁,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還缺了一塊。”
他在柯嵐湊近她時說道,手中的筆在指尖飛快的旋轉。
“他身上的血腥味蓋都蓋不住,不可能一點尾巴都不露。”
誰?
柯嵐一愣。
“你是狗鼻子嗎?我怎麼沒聞到啥血味。”
雲照的聲音一出,她才意識到,自己恐怕是又進入了一段早古的記憶。
“我已經查過了他所有的信息,除了假模假式的態度惹人討厭之外,其他的全部完美無缺。”雲照把手裡的資料捲成筒,衝著床鋪的位置扔了過來,“要我說,咱們就應該改變方向,換個人說不定就有突破口了!”
紙張打在柯瀾身上,像天女散花一般落了滿床。柯嵐撿起一張,卻只看到一片空白。
對了,這是夢。
“這傢伙沒那麼簡單。”柯瀾岔腿坐著,眼眸半垂,“像他這樣的嗜血瘋子,比起在那個男人治下被束縛,不如去西區逍遙自在。可他偏偏就在東區裝好人,你猜是為什麼?”
“他道德高尚,想要報柏思流的知遇之恩?”雲照說著自己都不信的瞎話。
好在柯瀾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他能給出答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結論:“他在害怕。”
“他一個後勤人員有什麼好怕的?”雲照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欠郭振天錢?”
“恐怕不是欠還不是小數目,”柯瀾輕聲說道,“你注意過嗎,他從來沒有出現在溪水街過。”
雲照聞言遲疑了一下,“你是說……他害怕與民兵團的見面?這傢伙有把柄在郭振天手上?”
說完他又撓了撓頭,“但是老柯,如果只是殺人之類的,在你們東區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吧?這小子沒必要怕到不敢露面啊?”
“那就說明他殺了不該殺的人。”柯嵐答道,“一旦暴露,他不僅地位不保,還會有性命之憂。”
“咱們瀛洲還有這麼重要的人物?”雲照驚呆了,“他難道殺了柏老賊的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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