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
沈棠直接承認自己不夠大度,反倒更容易讓相信她是清白的。
沈棠道,「靖陽王府的花轎明兒一早就來接人,長姐病倒,上不了花轎,沖喜又耽誤不得,萬一逼我替嫁怎麼辦?」
「我要真有替長姐犧牲自己的大度,大可以直接站出來,又何必給長姐下藥?都說是藥三分毒,何況毒藥,萬一沒把握住量,把長姐毒死了……」
說到這裡,沈棠就停了,望著二太太道,「我實在沒二嬸想的大度,二嬸要執意認定是我指使的豆蔻,我也無話可說。」
「但我醜話說在前面,二嬸要想讓我替嫁,恕我做不到。」
二太太臉色鐵青,眼神冷的像是蟄伏的毒蛇,她沒有說話,但院子裡的丫鬟已經相信不是沈棠了。
沒人會明知道前面有個火坑,還上趕著往裡頭跳的。
老夫人眉頭皺了下,沒說什麼,邁步進屋了,沈棠就是來看沈娢的,隨後跟上。
屋內,沈娢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大夫正在給她把脈。
看到大夫,沈棠眼神瞬間冷下去,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們平遠侯府倒好,大夫還沒走,就迫不及待的在院子裡審問她的丫鬟,唯恐別人不知道沈娢嫁不了人是她害的。
老夫人走過去,問道,「李大夫,我孫女兒沒事吧?」
李大夫道,「大姑娘中的毒發作劇烈,倒不致命,就是得昏睡上三日。」
「可有辦法讓她儘快醒過來?」老夫人忙問道。
李大夫搖頭。
老夫人急了,「她明兒就得嫁人,這可如何是好……」
王媽媽寬慰老夫人,讓她別擔心。
沈棠也孝順,端了盞茶過來,只是到床前時,不小心踩到裙擺,人往前栽去,她好險穩住身子,但手裡的茶盞飛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朝床上躺著的沈娢砸過去。
茶水潑了她一臉。
「啊——」
某個大夫口中中毒要昏睡上三日的人發出一陣驚叫聲。
不止醒了,還坐起來了。
很精神。
老夫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臉就綠了。
老夫人心疼沈娢,不代表她就會縱容沈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這樣的把戲,裝中毒栽贓自己的親妹妹。
沈棠一臉牲畜無害的看向李大夫。
沒人能叫醒一個裝昏迷的人。
但潑茶可以。
李大夫,「……」
尷尬。
「告辭。」
李大夫拎起藥箱子,逃似的走了。
沒人攔他,又不是缺心眼,會看不出來李大夫是被大姑娘收買了。
沈娢坐在床上,臉色難堪極了,她落在沈棠臉上的眼神,恨不得將沈棠生吞活剝了,她飛快的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哭道,「祖母息怒,娢兒不是不願意給靖陽王世子沖喜,也不是怕守寡,娢兒只是擔心大昭寺抽的簽應驗,沖喜不成,反將靖陽王世子剋死……」
虛偽的沈棠都覺得噁心。
直接說怕守寡,不願意嫁,沈棠都不會這麼反感。
不願意嫁,還找藉口說為人家靖陽王世子好,這是把人都當傻子哄了。
更噁心的是還有幫腔的,二太太道,「老夫人彆氣壞身子,大姑娘有此顧慮也很正常……」
老夫人呵斥道,「什麼顧慮?靖陽王世子傷重不治要衝喜,我們平遠侯府明知道嫁女兒會有守寡的風險,還是送女兒上花轎,要衝喜不成,靖陽王世子救不活,靖陽王府還敢怪我孫女兒剋死他們世子不成?!」
「靖陽王靖陽王妃也不是這樣蠻不講理的人!」
二太太自知說錯了話,趕忙改口,「我知道靖陽王府講理,可您就忍心娢兒出嫁就守寡嗎?」
老夫人不忍心。
可說沖喜管用的是欽天監,靖陽王信了,並親自登門,她能怎麼辦,靖陽王是不會逼他們平遠侯府嫁女兒,可這回不嫁,親事必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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