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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睡的晚,起的就晚,比往常遲醒來兩刻鐘,去給老夫人請安自然也晚了兩刻鐘。
她到的時候,二太太和沈娢她們都在了,沈棠姍姍來遲,沈娢逮著機會就發難,「二妹妹給祖母請安,怎麼來的這麼晚?」
沈棠臉色淡漠,「昨晚想事情睡晚了,早上睡的香,丫鬟就沒敢叫我起來。」
二太太就問道,「這是有什麼事困擾二姑娘了?」
只是找個藉口,還刨根問底起來了,沈棠不想多說,「只是胡亂想想,沒事困擾我。」
沈娢揪著不放,「若是沒事,怎麼會起這麼晚?」
沈棠心底有些不耐煩,既然非要她說,就別怪她說的話她們不喜歡聽了,「花燈會後就是春闈了,之前長姐不是要和我一起去姜家嗎,我準備過幾日再去姜家一趟,不知道長姐可要與我一起去?」
沈娢沒想到沈棠是在想這事,她知道沈棠對她不復從來,別說一起出門了,那是疏離到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沈棠不願意和她一起去姜家,但姜家肯定希望她去。
沈娢沒說話,只是摸了下自己的臉,二太太就道,「娢兒接連病倒,消瘦的都沒法去給文國公府老夫人賀壽,這般模樣去姜家,沒得惹姜家上下擔心,我看還是等春闈後再去吧,姜家兩位少爺才學都不錯,此次春闈,必定能高中,到時候正好去道賀。」
為了阻攔沈娢去姜家,都開始誇她兩位表哥了,真大可不必。
老夫人沒說話,沈棠想著要不要反駁兩句,恰好這時候外面進來一丫鬟,高興的稟告二太太,「王家剛剛差人來報喜,說是王大少爺和永寧伯府大姑娘的婚期定下了,就在這個月十二。」
因為那張紙條,二太太對李大姑娘有心不滿,還想今天去永寧伯府問問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聽到婚期定下,什麼不滿都煙消雲散了,等進了王家大門,成了她侄兒的人,自然會和王家一條心。
二太太笑容滿面,三太太向二太太道賀,沈棠坐在那裡,想著王大少爺頭頂上那頂綠油油的帽子,心生同情,但也只同情了兩口茶的功夫,王大少爺也不是什麼好人,宿柳眠花之輩,兩人般配的不能再般配了。
今日已經是初六了,婚期定的比較急,不過從李大姑娘落水之日算的話,又算晚的了,沈娢沈冉她們商量著去送添妝,沈棠沒打算去送,也沒人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添妝送不了多少東西,永寧伯府大姑娘不缺那點兒,沈棠去那可是純給永寧伯府添堵,二太太和沈娢還不至於這麼缺心眼。
沒人要沈棠去,第二天沈娢她們出府挑添妝也沒叫沈棠,沈棠也當不知道。
沈娢她們去給李大姑娘送添妝這天,沈棠也出府了,不過她是去姜家。
空著手出的府,不過既然是去祝表哥折桂蟾宮的,肯定要帶些禮物去,馬車便在京都最大的文房四寶鋪子前停下,沈棠準備給兩位表哥一人挑一支上等狼毫筆。
進了鋪子,小夥計殷勤的招呼她,鋪子裡各種筆都有,沈棠選了兩支最好的,銀杏付錢。
就在沈棠準備走的時候,那邊門口進來一小廝,不小心和鋪子小夥計撞了下,手裡拿著的畫脫了手,摔在了地上。
小廝罵罵咧咧,「走路沒長眼睛嗎?!這可是前朝周故大師的畫,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小夥計趕緊把畫撿起來,連連賠禮道歉,小廝把畫打開檢查。
畫雖然容易損毀,但也不是隨便摔一下就會弄壞的,沈棠路過時,瞥了一眼,這一眼,讓她腳步頓住,跟在身後的銀杏沒發現她停下來,差點撞到沈棠的後背。
這畫——
這不是她的畫嗎?!
……這麼說也不對。
這幅畫前世是她的,是平遠侯府給她的嫁妝,原是姜家給姜氏的陪嫁,後又給沈娢做嫁妝,最後隨她進了靖陽王府。
這一世她沒嫁給謝歸墨,這幅畫該在侯府庫房裡才是,怎麼會在這小廝手裡?
世上名師大作會有許多造假贗品,她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這畫不止一眼瞥上去,和她那幅一模一樣,就連畫裝裱處的摺痕都一樣。
小廝送畫來鋪子,也是他主子嫌棄畫裝裱太舊,送來重新裝裱,鋪子掌柜的道,「方才實在對不住,這次裝裱不收錢,算是我們鋪子的賠禮。」
認錯態度極好,小廝就沒說什麼了。
沈棠看著畫,銀杏喚她,「姑娘?」
沈棠回過神來,收回眸光,邁步出去。
門外小廝等候在哪兒,沈棠打發小廝去買糕點,然後四下張望,陳山現身道,「沈二姑娘找屬下有事?」
沈棠道,「幫我看一下那幅畫的背面右下角是不是有塊黃豆大的墨跡。」
沈棠不想往壞處想,所以她要確定那幅畫不是贗品先。
畫前世是她的東西,沒人比她更清楚那幅畫上有什麼了。
這麼點小事,小廝糕點還沒買回來,陳山就查完回來了,「畫的右下角確實有塊黃豆大小的墨跡。」
沈棠臉瞬間冷沉下去。
若說摺痕是巧合,那墨跡呢,不可能兩處都這麼湊巧。
見沈棠臉色不對勁,銀杏問道,「姑娘怎麼了?」
沈棠看向陳山,「幫我查一下那幅畫是誰送去裝裱的,又是怎麼到他手裡的。」
陳山應下,「送完沈二姑娘去姜家,屬下就去查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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