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蘇糖好委屈,瀲灩紅唇癟成一條線,想哭。
「哭吧!」穆景州的心都要化了,把她拉進懷裡。
蘇糖真的哭了:「嗚嗚……」
余淼淼眼角抽了抽。
帶茶味的糖所向披靡,穆景州的心動了嗎?有沒有覺得懷裡的糖比白月光甜?
穆老頭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但老婆子剛惹了事,他若再發作就等於火上澆油,乾脆也去廚房,眼不見為淨!
誰知沒一會兒,穆景州也跟進廚房來了。
「娘,你以後不要這樣對蘇糖了。」穆景州陰沉著臉,說。
正在炒菜的穆老太揮鍋鏟的動作一頓:「你不看看,她都在幹什麼?弄一堆破花來說做香皂,全村都在看笑話。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擱了!」
「蘇糖做什麼都是我允許的,娘別再動她的東西。」穆景州語氣冷硬,不容反駁。
「老三,你也要忤逆你娘嗎?」穆老頭忍無可忍,吼。
穆景州說:「是娘先動了她的東西。」
「那也是你娘!我從小怎麼教育你的?竟敢對自己的親娘大呼小叫!」
「爹,凡事要講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今天的事,就是娘錯了!」
「……」
穆老頭吼,穆景州也吼。
煙霧繚繞的廚房裡像裝了兩個炸彈。
李蘭怵得低頭添柴火,心裡暗忖:老三怎麼也學得像老二似的嚇人了?
穆老太看著兒子這德性,悲從中來。
鍋鏟一扔,坐在地上號啕大哭:「我都養了些什麼人啊?敢和娘老子頂嘴,還不如生下來就掐死算了……」
蘇糖和余淼淼在院子裡面面相覷。
偏執狂和強制愛誰更厲害?
好像,都挺可怕的……
「走,我們回屋去別出來,等下午去縣城吃肉買豬膘。」蘇糖決定迴避,免得被戰火殃及。
余淼淼想起國營飯店的紅燒肉拌飯,也饞了。
可是她的腳還沒好,根本去不了縣城。
「沒事,我騎車載著你!」蘇糖拍拍胸脯說。
余淼淼嘆氣:「算了,你自個兒去。把豬膘買回來,早點動手做香皂,早點兒打他們的臉。」
「那我給你帶飯,你屋裡有飯盒嗎?」蘇糖問。
余淼淼平時不動穆景雲的東西,所以她也不知道有沒有飯盒。
正打算跛著腳找一找,外頭傳來穆景州的聲音:「二嫂,蘇糖是不是在你屋裡?」
「在的。」
「你讓她出來。」
「好。」
蘇糖一出去,就被穆景州拉著走。
「三哥,去哪兒?」
「縣城?」
「嗯?」
穆景州腿長步子大,蘇糖被迫小跑。
穆老頭和穆老太從廚房伸脖子看了他們一眼,罵道:「不吃算了!」
「三哥,你沒吃飯?」蘇糖問。
「嗯。」
「為了我,你和爹娘吵架了?」
「嗯。」
蘇糖看著穆景州緊繃的側顏,決定茶一茶。
「三哥,你讓我好感動……」
穆景州腳步一頓。
「三哥,謝謝你維護我。我爹說,只要有丈夫偏寵,公婆再不講理也可以原諒。三哥,回頭我和爹娘服個軟,一家人和氣生財,你別生氣了好嗎?」
蘇糖嬌滴滴的說著最柔軟的話,穆景州心裡甜滋滋的很受用。
「不過三哥,我們去縣城幹什麼?」蘇糖心虛地問。
她是要去縣城吃肉的,穆景州跟著一起去還方便嗎?
他過得節儉,而她不幹活還想肉吃。即使是花老蘇的錢,也還是有些令人內疚。
「吃肉!」穆景州說。
蘇糖睜大眼睛:「!!!」
他也饞肉了?
穆景州找高明借了自行車,載著蘇糖進城,直奔國營飯店。
「想吃什麼?」穆景州仰頭看著菜單,吞了吞口水。
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天天吃肉的生活?
蘇糖想了想,說:「三哥,你點吧!我都可以。」
「那,炒豬肝?肝子養血,你愛頭暈吃這個好。」
蘇糖怔了怔,萬萬沒想到穆景州竟然能體貼到這種地步,眼睛不爭氣地紅了。
「還有什麼想吃的?」穆景州問。
「再來個紅燒肉吧!三哥你要下地幹活,吃點兒肥肉好。」
於是,穆景州點了炒豬肝、紅燒肉,外加兩碗米飯。
他捨不得吃豬肝,把肝片全挑出來放到蘇糖碗裡,自己就吃剩下的蔥姜佐料。
明明是給他點的紅燒肉,也有一半到了蘇糖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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