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州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我和二哥會木工,得閒時會偷著接私活。」
木工啊!在這個年代很吃香的。
蓋房子,娶媳婦打家具……都會請木工去家裡幹活。
還有國營家具廠,招木工學徒一個月都給十五塊工資呢!
而且,還包吃住!
但,什麼活能悄悄接,幹完還不讓人知道呢?
穆景州卻不肯再說了,只道:「你和二嫂要做什麼就做,錢的事交給我們。」
「好的。」
蘇糖不好得再追問。
畢竟她是個訛婚的,還沒得到穆景州的全部信任。
自己賺錢,比打聽男人的事更強!
「三哥,我們還需要些新鮮羊奶,能搞到嗎?」
「可以。要多少?」
「兩斤。」
「行!明天給你弄來。」
蘇糖暗暗咋舌:這麼厲害必有過人之處,要是把劇里人沈明珠的「奉獻」都給她就好了。
她也想當大明星!
鍋里還沾著一層油,穆老太親自動手炒了個香噴噴的土豆片。晚飯大家都吃得很香。
下工回來的穆老頭和穆景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當是穆景州又給家裡添油了。
等回屋各自聽說了真相後,都一頓好罵。
李蘭還說起做香皂失敗的事,穆景元說:「你別跟著她們瞎摻合,好好攢錢等分家。」
「放心,我懂的。老二老三是被迷住了,把錢往茅坑裡砸。將來,有得他們後悔的。」
「女人還是本份些好,少搞那些小資主義。」
「……」
穆景元嘴上嫌棄,心中卻回想起老二老三婚後容光煥發的樣子,忍不住想:他們到底是怎麼玩的?
又和李蘭試了一回後面喜歡。
沒想到李蘭居然見紅了。
「娘,娘……」半夜三更,穆景元著急忙慌的披衣跑出去。
「什麼事?」
「李蘭她見紅了。」
這還了得?
穆老太急忙爬起來,衝進李蘭屋裡。
蘇糖和余淼淼也被驚動了,卻沒有出去。
白天還好好的,突然在半夜見紅,十有八九是穆景元沒控制好。
這種事,她們就別參與了。
「老二,快去借牛車,得趕緊送你大嫂去縣醫院。」穆老太喊。
穆景雲打著手電筒去借車。
穆景州也被喊起來:「我記得你認識縣醫院的人,一起去張羅。」
大事大非面前,兄弟倆沒有推脫。
但大晚上的家裡只剩兩個女人,誰能放心?
「行了,知道你們擔心。你爹留在家裡。」
「好。」
兄弟倆各自回房和媳婦交代完,就換衣服陪著去縣醫院。
夜深人靜的小山村,蟲鳴嘰嘰,時有犬吠鳥叫。風一過,木窗木門咣咣響。
結婚後,余淼淼還是頭一回單獨睡,越睡越害怕。索性抱著被子溜到蘇糖房裡:「我倆一起睡。」
「瞧你這小樣,那麼多年的武生白練了。」蘇糖嘲笑著,往床里挪去。
她最初學的花旦,力量和身手都遠不如余淼淼。但她是父母離婚後的棄兒,從五歲就經常獨自在家,早習慣了。
「糖,其實穿過來挺好的。你的爹娘對你太好了。」余淼淼說。
「確實。等香皂做好,我得給他們送兩塊去。」蘇糖濕了眼角。
蘇家對她的愛簡直沒上限,她從來沒有體驗過這麼濃烈的親情。
相比之下,余淼淼那邊落差就太大了。
從掌上明珠淪落成棄兒!
「淼淼……」
「我被愛過,不稀罕余老頭。再說,我還有你。」
「當然!等離了婚,咱倆一塊過!將來你要有中意的男人,我送你出嫁!」
「你也一樣,我給攢嫁妝!」
「……」
夜的微光下,姐倆都紅了眼睛,卻都沒哭出來。
大餅畫了一個又一個,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嘴裡?
兩人說話到後半夜才睡,第二天華麗麗的睡過了。
清晨起來沒有早飯吃的穆老頭,在院子裡破口大罵:「成天不是吃就是睡,養豬嗎?不下地就算了,如今連早飯都不做,誰家媳婦懶成這樣?」
蘇糖在罵聲中醒來,卻沒有起,翻個身繼續睡。
罵都挨了,憑啥還要起來做早飯?
她們又不吃。
當公爹的總不能衝進來喊她倆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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