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沉沉睡去。
屋內一片寂靜,昏黑的光線下,有什么正在緩緩遊走。
蛇鱗閃動著水似的波光。
一點點纏繞她,絞緊她,安撫她。
睡夢中的少女不安地微微掙動,溫岐俯身按住她,再一遍遍細緻地替她拭去額頭的薄汗。
她不喜歡蛇鱗的印記,他就小心一點,不讓她發現。
他會滿足她的。
用更溫和平衡的方式。
姜蘅醒了。
和昨天一樣,她今天也睡得很好。
沒有蚊蟲蛇蟻再來光顧她,她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但是……之前那些東西似乎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她總覺得夜裡自己似乎仍然在被糾纏。
她能感覺到有什麼涼滑黏膩的東西在身上遊走,一道接著一道,像藤蔓一樣在她身上攀爬、收緊,束縛感比之前更強烈,讓她即使在沉睡中也本能地想要掙扎。
是夢嗎?
可她為什麼會做這麼詭異的夢?
看來那些可怕的蟲子對她產生的影響比她預估的還要深。
只能自己慢慢習慣了。
姜蘅無奈起床,很快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溫岐今天又幫她換了遍藥。
不知是藥效太好,還是傷口本來就很淺,才過去短短一天,姜蘅發現手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看著她指尖上幾近消失的淺痕,溫岐若有所思。
「真是神藥啊。」姜蘅感慨道,「我今天是不是可以試弓了?」
「可以了。」溫岐收起藥瓶和紗布,柔聲說,「別跑太遠。」
「知道了。」姜蘅興奮地拿起弓箭,一溜煙跑出竹樓。
好久沒摸弓箭了,她非但不覺得陌生,反而有種手痒痒的感覺。
這絕對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掌握的最好的一項技能。
而且她還發現,這把弓的手感和重量都非常適合她,簡直就像為她量身打造一般。
她握在手裡,想像溫岐是如何精雕細琢,打磨出最適合她的尺寸和弧度,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加速。
劇烈,沉重,扯得胸腔微微生疼。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只是因為友善和習慣嗎?
姜蘅閉上眼睛,清除掉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然後拉弓搭箭,將全部注意力對準空中的活物。
一隻振翅翱翔的蒼鷹進入她的視野。
她微微眯眼,眼中仿佛只能看到那一點,整個人專注得可怕。
下一秒,箭羽離手,呼嘯著衝上高空。
只聽一聲悽厲的哀鳴,蒼鷹被箭羽精準洞穿,狠狠地墜落下來。
溫岐站在窗邊,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唇角無意識地微微上揚。
果然,這把弓和她很適配。
姜蘅提著弓跑過去,盯著那隻倒霉的蒼鷹看了一會兒,抓起它的翅膀又跑回竹樓。
「溫岐,我射中了一隻老鷹!」
姜蘅將鷹提到溫岐面前,眼神很亮,語氣有點炫耀的意味。
溫岐掩不住笑意:「我看到了。」
「這個,能吃嗎?」姜蘅不確定地問。
溫岐看了一眼:「應該能吃,不過味道可能不是很好。」
被抓住翅膀無法動彈的蒼鷹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立即驚恐地奮力掙紮起來。
「這樣啊……」姜蘅面露遺憾,「那還是不吃了。我可以給它上點藥嗎?」
「當然可以。」溫岐頓了頓,溫聲提醒,「小心別被啄傷。」
「嗯,我會注意的。」
姜蘅應了一聲,將蒼鷹提出竹樓。她先小心地將箭拔出來,然後把藥粉均勻地灑在傷口處,最後鬆開手,將蒼鷹往空中一拋。
「走吧,記得過幾天再來找我練習噢。」
神金啊你!
蒼鷹罵罵咧咧地飛走了。
姜蘅聽不懂鷹語,只覺得自己終於過了把手癮,心滿意足。
吃完午飯,姜蘅又去稍微遠點的地方打了只野雞、兩隻野兔、還有一隻長著獠牙的野豬。
野豬因為太重拖不動,被她放走了;野兔因為看起來很可愛,也被她放走了;最後只剩下那隻最好處理的野雞,被她當成戰利品提了回來。
看著姜蘅身上的野雞毛,溫岐想了想,認真提議。
「下次還是打點沒毛的東西吧。」
「什麼東西沒毛?」姜蘅思索道,「魚?還是蛇?」
溫岐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先吃飯吧。」
「哦……」姜蘅放下野雞,跟著溫岐走進竹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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