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同情,她也該同情自己,而不是這個隨時都能殺死她的掠食者。
「怎麼了?」溫岐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來,「難以置信嗎?」
「不是。」姜蘅抬起視線,「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既然那本百科全書是你寫的……」
溫岐微微側頭,神色耐心:「嗯?」
姜蘅頓了頓:「……那我之前送你的琉璃花,你豈不是早就習以為常了?」
難怪他收到花後的反應很平淡。
虧她還以為那是什麼好東西,獻寶似的送給他。
不知道他當時會不會在心裡笑話她?
姜蘅默默觀察溫岐的神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麼。
在意這種事情……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但她都已經問出來了。
溫岐對上她的眼睛。
「琉璃花……我確實見過很多。」他語調輕緩,似乎在確認著什麼,「但你送的那束是不同的。」
哪裡不同?
姜蘅不明白。
她還以為琉璃花都長一個樣。
她很想繼續追問,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畢竟溫岐很可能也只是隨口一說,反正他一向謙和禮貌,從來沒對她說過什麼難聽話。
姜蘅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琢磨怎麼順滑自然地從這裡離開。
畢竟話題已經轉移得差不多了,溫岐應該也已經忘了自己要做的事吧……
就在她暗自思忖之時,耳邊忽然響起溫岐平緩柔和的聲音。
「還有別的問題嗎?」
姜蘅下意識回答:「沒有了。」
話音剛落,她的下巴再次被輕輕抬起。
溫岐低頭吻上她。
姜蘅一怔,手裡的書籍隨之滑落。
和那晚相比,這個吻實在過於溫柔、也過於纏綿了。
溫岐似乎並不急著與她糾纏,只是貼著她的唇安靜輾轉,讓她一點點染上自己的氣息。他慢慢廝磨,輕舔她的唇縫,等她不自覺張口,才伸舌探入,勾過她的舌尖,與她細緻勾纏。
姜蘅很快招架不住。
她被吻得渾身發軟,氣息不穩,胸腔里的噪音震耳欲聾。
不知過了多久,溫岐終於放開她。
她輕輕喘息,臉頰緋紅,眼尾有點濕潤。
「等過幾日,我教你閉氣術吧。」溫岐輕柔撫過她的眼尾,「你現在堅持的時間太短了。」
正在努力調整呼吸的姜蘅說不出話。
親了這麼長時間還嫌短,他是想把她親到斷氣嗎??
她不敢答應,生怕溫岐真的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微移視線,發現溫岐頸側的蛇鱗又開始隱隱浮現,連忙轉移話題。
「你脖子上的鱗片怎麼又出來了?是有什麼規律嗎?」
之前她以為這些鱗片的出現意味著溫岐狀態不佳,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至少他現在看起來狀態很好。
「鱗片?」溫岐微愣,順著她的目光觸碰自己脖頸,接著露出瞭然的表情,「你是指這個嗎……」
他的指尖輕按在修長蒼白的脖頸上,指節微曲,漆黑鱗片若隱若現,有種難以言喻的色慾。
姜蘅點了點頭。
「這些鱗片是欲望的象徵。」溫岐神色坦然,低聲解釋,「在遇到你之前,它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欲望的象徵……?
姜蘅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再看那些鱗片,心情立馬變得複雜而微妙。
她竟然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這麼說,之前每次鱗片出現,不都意味著……
姜蘅不敢再與溫岐對視,連忙撿起掉落在地的書籍,隨便找個由頭便迅速溜走了。
直到她拿上獵弓走出竹樓,依然能感覺到溫岐的視線。
他一直在注視她。
姜蘅走了很遠,穿過密林和溪流,來到破舊的神廟。
距離她上次進入這裡已經過了很久。
她進去看了看,之前用來睡覺的雜草堆還在,祭台上落了一層灰,神像被厚厚的蛛絲纏繞,一眼望去似乎更破敗了些。
姜蘅走到神像後面,從懷中取出鏡子,小心地敲了敲。
鏡面泛起漣漪,很快浮現出賀蘭攸清雋俊秀的面孔。
「你這幾日怎麼了?」不等姜蘅開口,賀蘭攸便率先發問,「是不是被溫岐發現了,為什麼不跟我聯繫?」
姜蘅立即將食指舉到唇邊:「噓,小聲點。」
賀蘭攸聞言蹙眉,但還是壓低了聲音。
「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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