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們身後響起一道聲音:「你們想毀屍滅跡?」
姜蘅神色一凝,扭頭看向身後。
只見一名錦衣青年不知從哪兒走了過來,眉眼風流,正是之前與她搭話的王恕。
這傢伙怎麼跟來了??
姜蘅心下微驚,術法已在手中成形。
然而下一秒,王恕便笑吟吟地問:「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姜蘅:「……」
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賀蘭攸乾脆利落地吐出一個字:「滾。」
「我沒問你。」王恕面不改色,視線轉向姜蘅,「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完美安置這兩具屍體。」
看他這架勢,似乎不是來找事的。
姜蘅保持謹慎:「什麼辦法?」
「將他們製成傀儡。」王恕答道,「這是我們王家的秘術,被製成傀儡的死人會自己躲避活物,沒有我的指令,他們不會主動出來。」
姜蘅認真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聽著是不錯,但我們要如何確保你不會操控這兩個傀儡走到人前?」
「這個簡單。」王恕笑了一下,「如果我把傀儡放出來,你就說人是我殺的,這樣不就萬事大吉了?」
倒是個簡單粗暴的好對策……
姜蘅看向賀蘭攸,用眼神徵求他的意見。
賀蘭攸「嘖」了一聲,似乎不滿王恕的提議,但一對上姜蘅的視線,又恢復了有些無奈的神色。
「你是不是想看看傀儡是如何製成的?」
被猜到了。
姜蘅板起臉,表情嚴肅:「……不看也可以。」
賀蘭攸笑了:「那還是看吧。」
說完,他看向王恕,將手裡的兩顆頭顱扔了出去。
王恕立刻抬手,幾根肉眼不可見的絲線從他指尖析出,鑽入迎面飛來的頭顱。
如同被牽扯的木偶一般,兩顆頭顱被絲線穿過,懸在半空,顫巍巍地小幅度抖動。
姜蘅驚奇地睜大眼睛。
只見更多絲線從王恕手中延伸出來,這些絲線垂落在地,迅速爬向灌木叢里的兩具屍體,像蟲子般鑽進皮肉,帶動著屍體僵硬起身。
姜蘅這才發現他們脖子處的切口相當平滑。
在絲線的牽動下,兩具屍體很快站了起來。王恕手指微動,兩顆頭顱也回到脖子上方,幾根絲線從斷截面伸出來,與上方的絲線相連融合,一個人形的傀儡就此拼接完整。
姜蘅像看了一出魔術,表情相當震撼。
王恕瞄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接著操控傀儡,讓他們往夜色深處走去。
沒過多久,兩個傀儡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姜蘅看了下他們的路線,猜測他們應該是進了後面的林子,那裡沒有石燈,確實很隱蔽。
「如何?」王恕垂下手,絲線也隨之消失,「這樣可以了吧?」
賀蘭攸一臉意興闌珊,顯然沒把他的小把戲放在眼裡。
姜蘅點點頭:「很厲害。」
王恕的眼中流露笑意:「那這次你感受到誠意了嗎?」
姜蘅愣了一下,剛要回答,賀蘭攸打了個響指,一簇火苗從他的指尖竄了出來。
「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他似笑非笑,「我們回去吧。」
火星落到草葉上,轉眼將染血的灌木燒得乾乾淨淨。
空氣中的血腥味逐漸消散,姜蘅下意識抬頭,忽然發現空中似乎飄浮著點點微光。
不是月光,也不是火光。
是那種晶瑩的、通透的、在黑暗中泛著青藍色的幽光。
像蛇鱗折射出的光芒。
姜蘅眨了眨眼,微光似乎又消失了。
她又出現幻覺了嗎?
姜蘅三人在開宴前及時趕了回去。
宴廳里坐滿了人,樂師舞姬都已就位。空氣中瀰漫著陣陣酒香,即便是姜蘅這樣不懂酒的人,也能聞出香醇的味道。
難怪賓客們一個個喜笑顏開,賀蘭越真是大手筆。
令姜蘅慶幸的是,賀蘭越並未怎麼隆重地介紹她,連她的位置也安排得較為偏僻,避免了被全場圍觀的窘況。
對於這樣的安排,姜蘅還挺滿意。
也許賀蘭越的確是為了那位神君才操辦的這場宴席。
宴席開始後,出於好奇,姜蘅一直在觀察宴廳里的賓客,試圖找出一個仙風道骨的身影。
既然被稱為神君,那必定氣質出眾,仙氣飄飄吧?
然而令她疑惑的是,她並沒有看到那位傳說中的神君。
倒是發現了幾個仙風道骨的老頭,但據賀蘭攸所說,那些老頭只是老而已,跟神君沒有半毛錢關係。
所以神君在哪裡?
姜蘅百思不得其解。
她甚至想去問問賀蘭越,但賀蘭越一直在人群中穿梭,她一看到那麼多人圍著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多半也是個白鬍子老頭,沒什麼好看的。
宴會進行到後半場,廳內氣氛高漲,人聲鼎沸。連賀蘭攸也被沒完沒了的賓客纏住了,姜蘅覺得無趣,開始琢磨那兩具屍體。
雖然他們已經被做成了傀儡……但她還是困惑。
究竟是什麼人殺了他們?
那個人能在賀蘭府內悄無聲息地殺掉他們,會不會也是賓客中的一員?
姜蘅其實不太想思考這麼複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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