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觸摸讓姜蘅有點緊張。
心跳劇烈,帶動著血液快速流淌。
但不是因為恐懼。
她已經確定了,溫岐不會殺她。
否則在她主動吻他的時候,他就應該動手,而不是把她拉得更近。
他對她的占有欲強到發指。以至於即便逃出了鎮妖神山,也要來找她,來解決任何覬覦她的人。
他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情感?
是對獵物的占有,還是對同伴的依賴?
還是和她一樣……只是純粹的喜歡?
姜蘅小心翼翼地觀察他,揣測他,思考著要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地試探他。
「賀蘭攸是我的哥哥。」她輕輕眨眼,小聲道,「我不會親他,也不會任由他這樣觸摸我。」
「只有你可以。」
她看著他,呼吸間帶著溫熱的氣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岐對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神濕潤而柔軟,帶著微微熱意,身體自然地貼近他,仿佛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還能相信她嗎?
她太了解他了。
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即使騙了他這麼多次,仍然能鎮定冷靜地面對他。
換作以前,他會覺得愉快。但現在他卻無法被安撫,總有一種無法確定的感覺在拉扯他,纏繞他,讓他時刻處在不安與焦躁的陰雲下。
他在患得患失。
他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以至於他完全無法辨別,也無法紓解。
他只能一遍遍確認。
溫岐低下頭,再次親吻姜蘅。
他吻她的眼睛,鼻尖,下巴,耳垂,脖頸……像在刻下他的印記,又像在尋求她的回應。
姜蘅被他親得頭腦昏沉,渾身發熱。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裡不是接吻的好地方。
宴會就快結束了,很快就會有賓客陸續出來。如果被人發現溫岐在這裡,那就麻煩了。
而且……還有一堆屍塊在樹底下呢。
姜蘅覺得自己現在強得可怕。
連躺在眼皮底下的屍體都不怵,不僅如此,還能主動跟製造這堆屍體的罪魁禍首纏綿擁吻。
難不成她也是冷血動物?
姜蘅深吸一口氣,用手輕推溫岐。
「我們先走吧,不然會被別人看見……」
溫岐微微停頓,垂眸看她:「你怕被誰看見?」
姜蘅:「……」
這個質問是怎麼回事?不要搞得好像她在偷腥一樣啊!
姜蘅勉強想出一個名字:「王恕。他跟我約好了在這兒見面,估計馬上就過來了……」
話音未落,溫岐的眸光便暗了下來。
完了,又說錯話了。
姜蘅來不及琢磨他這種反應究竟是不是嫉妒,時間緊迫,她只能迅速解釋。
「那兩隻傀儡是王恕製作的,他以為傀儡出了問題,所以在宴席上給我發密信,讓我過來查探情況。」
姜蘅將靈鳥拿給他看。原本折成紙鶴形狀的靈鳥被她捏來捏去,如今已經皺得不成樣子。
溫岐看到了信上的小字。
的確和姜蘅說的一樣,這封密信只是約她過來檢查傀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意圖。
但溫岐的心情並未好轉。
在他看來,無論王恕的意圖是什麼,只要姜蘅做出回應,他就會變得……難以容忍。
她只需要回應他一個人就夠了。
只回應他、只看著他、只屬於他。
溫岐輕輕撫摸姜蘅的頭髮,慢慢撩到她的耳後。
「放心,他不會來了。」
姜蘅一愣:「為什麼?」
溫岐沒有回答,只是低柔地看著她。
姜蘅心裡一涼。
他不會把王恕也殺了吧?
雖然她對王恕沒什麼感情,但人家好歹是四大家族之一,如果真的死在溫岐手裡,那四大家族豈不是要跟他拼命?
姜蘅有點慌:「你……」
她話還沒問出口,溫岐倏忽抬眼,目光向後掠去,帶著森森寒意。
姜蘅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有兩道人影正在緩慢靠近。
石燈照亮了他們的臉,正是賀蘭攸與王恕。
原來王恕沒死。
姜蘅暫時鬆了口氣。
溫岐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看向那兩人,神色更加森冷。
與此同時,賀蘭攸眉頭緊皺,臉上閃過震驚。
「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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