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有些灰頭土臉的張奇。

「江指揮使，陳小姐，抱歉，久等了，哎？窗戶怎麼壞了？」

異變者協會內部等階設立：五位會長，12位副會長，每個區五個區長，12位副區長以及24位戰時指揮使，統領作戰，再往下才是各市市長，副市長，督察等等細分後的職位。

指揮使的地位較為特殊，在戰爭期間權力極大，必要時可越過區長，自行決斷戰時策略，可以調動A級及以下市內的守備者，守衛者，輔助者以及發布調令，緊急調動屠獸者。

這般大的權利，限制也更多，如果在戰後數據評估中，他的一些行為導致戰爭損失增大，那麼他也將被送上協會軍事法庭。

江陵瑞是少數幾位輔助者指揮使，不需要參與戰鬥，所以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少。

陳阡這時還沒了解到異變者協會的內部職位，所以在聽到指揮使時只是有些微微差異於張奇的態度，哪裡能想到自己的匹配者竟然這麼厲害。

「沒事，不小心弄碎了，你那邊忙完了？」江陵瑞和陳阡都沒回答他他示意對方先坐下休息一下。

張奇給自己接了杯水潤了潤嗓子後坐到他們對面，頗有些惶恐，他可從未接觸過地位這般高的人，曾經在A級市的時候也只是遠遠瞧見過，那些高階異變者們前呼後擁老老實實聽從那位指揮使的安排。

沒太過糾結玻璃的問題，他趕緊問出自己的疑惑，「江指揮使，請問剛剛的那位高階異變者是您調來的嗎？」

對方當時跑的太快，根本沒有人看清出手的到底是誰。

他剛剛分配完戰鬥後的清掃任務，便緊趕慢趕過來了。指揮使這邊的條約簽署，關乎著後面的一系列戰鬥布防，可以說是重中之重！

江陵瑞眉目輕斂，淡聲回答，「嗯，她有特殊任務，暫不方便露面。你且放心，安頓好市民和守衛，儘快修補防護罩。」

他隱瞞了陳阡的特殊，這件事讓協會知道並沒有什麼好處。

若是回頭陳阡願意暴露自己的實力，那再另說，現在既然張奇問起，也就說阡阡之前刻意沒有暴露，那江陵瑞便果斷選擇隱瞞。

張奇的職位和江陵瑞差的太多，導致他不敢細問。

他只好轉移話題，「指揮使，因為您的身份特殊，所以您和陳小姐需要補充簽訂兩份協議，這個您應該也是知道的。」

江陵瑞點頭，看著對方將自己的全息面板推了過來。

看著陳阡好奇的模樣，他逐條幫著解讀。

大意就是一些保密條例和結契後禁止的私人行為，兩份協議有所不同。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在契主的性命和一城人的性命做選擇時，匹配者必須優先克服本能保衛市民，這是他這個指揮使的職責所在！這種契約是有能量束縛在其中的，不是簡簡單單簽個字就完事兒了。

若不是剛好遭遇這場莫名其妙的獸潮，江陵瑞都直接打算卸任的。

他沒有什麼聖母心，或許這麼說很殘忍，但他確實已經下定決心要做出這種選擇。

匹配者的天性根本無法壓制。

只是若是現在卸任，那麼他就沒辦法帶陳阡進入協會的地下避難所了，普通避難所安全係數太低，他沒辦法保證契主的安全。

陳阡在聽了他的解釋後若有所思，而後轉頭看向江陵瑞，認真問道，「你喜歡做…指揮使嗎？」

這個問題讓江陵瑞陷入了沉思。

喜歡嗎？

大概吧？

沒有強悍的戰鬥力，只能作為一個輔助者的他卻不願居於人下。

他享受在戰場中統領全局的感覺，他熟悉自己手下那些人的所有異能，也能將他們放在最合適的位置，發揮最大的作用。更知道那些守衛者，守備者，輔助者和屠獸者什麼時間用，用多少，怎麼用，走一步看百步。

每一場戰鬥的成功，所儘量避免的傷亡，還有那些在他的守護下活著的人，那些完好的能讓人類存活的城市，向外擴展的人類領土，填補封存的空間縫隙。

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的靈魂為之喟嘆。

他喜歡，這樣的，勝券在握的感覺。

剛剛如果不是陳阡主動出擊，並且是壓倒性勝利的話，他將會在安頓好對方之後，才會去外面組織所有人發起抵抗。

在一城人面前，他已經做過了選擇。

選擇陪在陳阡身邊，優先照顧對方的安危。

若是之前簽訂了條約，那麼他早就違反了。

他不想欺騙自己的契主，在仔細思索內心的想法後，語氣堅定，「喜歡。」

「那我們就...簽字！」陳阡並不願意對方為了她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