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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狀若無意的開口,「我瞧沈夫人方才一臉的喜氣,是姑母又當月老了?」

「是啊,那姑娘,我怎麼瞧怎麼喜歡,剛巧手裡有幾家合適的兒郎,就同沈夫人說了說。」

「然後呢?」蕭淵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水抿了口。

然後?長公主愣了愣,他什麼時候如此愛八卦了。

「還沒有然後,婚事可是女兒家頂頂重要的,自當慎重。」

蕭淵淡應一聲,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臉色的和緩。

第18章 心有所屬

「我叫你過來是為著那幅畫。」長公主示意丫鬟將桌上的秋菊圖呈給了蕭淵。

「你瞧瞧,這是沈家姑娘畫的。」

蕭淵漫不經心的眸子掀了掀,最終伸手接過輕掃了一眼。

「我原本是要將那幅畫給端三姑娘的,可……又覺得沈家姑娘的畫更勝一籌。」

「嗯,」蕭淵目光不離畫卷,淡淡輕應。

長公主一愣,不曾想他如此好說話,「要不…你看有什麼貼身之物,我替你送給端三姑娘。」

蕭淵面色一頓,抬眸看向長公主,有些疑惑,「送她做什麼?」

「……你給那幅畫不就是為了送端三姑娘嗎?我也不曾想中間會殺出個沈大姑娘,她的畫技,著實讓我連偏袒都偏袒不了。」

「誰說我是送端三姑娘的。」蕭淵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這會兒輪到長公主莫名了,「不是送端三姑娘,那是送誰?」

他可從不曾參與過這些小事,還以為他今年主動提及是沖端三姑娘,畢竟若非沈大姑娘突然出現,她穩是第一。

「既是彩頭,當然是送拔得頭籌的魁首。」蕭淵拿著畫捲起身,「我府中還有些事要忙,就不陪姑母說話了,告辭。」

「嗯,好。」長公主點頭,又突然覺得不對。

「淵兒,我的畫。」

可人已經走遠了,又或許聽見了裝聾。

凌辰逸倚在遊廊上,瞧見他拿著畫卷出來,眉梢挑了挑。

「這就是沈姑娘的畫作?」

蕭淵淡淡點頭,抬步往外走去。

凌辰逸倏然從他手中抽走,「給我瞧瞧。」

他和母親一樣都是惜才之人。

「嘖嘖嘖,這功底比起你也不遑多讓了吧。」凌辰逸盯著菊花上的那隻蝴蝶,連連發出驚嘆,看了好久都不曾移開眼。

「沈家姑娘竟有如此才華,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正呆呆看著,畫卷卻突然被抽走。

蕭淵垂眸將畫卷捲起,遞給了慶豐保管。

「哎,我還沒看夠呢,這好歹是我永寧侯府的東西,你拿走就算了,還不給我看。」

蕭淵瞥了凌辰逸一眼,「這是同等交換來的,何時成了你永寧侯府的東西。」

「……」

凌辰逸說不過他,一雙眼睛卻眷戀的流連在慶豐的懷裡,看的慶豐不自在的直抖身子。

「伽關那邊最近有消息送回來嗎?」蕭淵沉聲問。

凌辰逸回過神搖頭,「暫時還沒有,我派人加急去了一趟,還沒回來。」

「嗯。」

凌辰逸又輕嘆,面上浮出憂慮,「如今各方安定,也不知錦平什麼時候才能回京。」

「安定就代表著不用人看守,回不來只不過是有人不想讓他回來罷了。」蕭淵聲音冷冽。

齊錦平是他的小舅舅,是他外祖家所剩唯一的血脈了。

凌辰逸擰眉,二人走入了一個狹窄的青石小路,四下無人時他才低聲開口,「聖上多疑,不止是你,就連二皇子,三皇子亦不例外,應是怕京中禍起蕭牆。」

其他兩位皇子勢力也都被禁錮,更何況齊錦平手掌軍權,若是與蕭淵聚在一處,於皇上而言更是隱患。

蕭淵似嗤笑了一聲,沒再言語。

都說皇家富貴,多少人做夢想生在皇家,可又哪知其中的淒涼。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將蕭淵送上馬車,凌辰逸回了長公主院子,一路上都還在惦念著那幅畫。

蕭淵是個吝嗇的,一眼都不肯再給他看。

「世子爺。」遊廊上,丫鬟給他行了一禮,掀開了珠簾。

凌辰逸還未踏進門,就聽長公主在和華笙談她的婚事,顯然是對那個書生十分滿意。

華笙垂著眸,臉色蒼白,「女兒都聽母親的,怎麼都好。」

「什麼叫都好,這是你的終生大事,得你喜歡才行。」長公主臉色惆悵,縱使要低嫁,她也不想太過委屈了女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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