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在心頭可怖的想法慢慢沉寂了下去,沈文眉頭舒展了不少。
若四皇子真是為了女兒,想必那書生這會兒生死都難說,更何況是安然留京。
一定是他想多了,說不定就是偶然罷了,京中那麼多名門淑女都沒能讓天人之姿的四皇子動心,想來他女兒也不會那麼倒霉的。
雖是如此,可沈文心中終是埋下了隱患,皇家荊棘,奪嫡之路更是屍山血海,女兒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他原本也覺得張業揚去江南歷練歷練不錯。
那個地方他查過,正如女兒所言,很容易出政績,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將人接回來就是,總好過留在京城,夜長夢多。
一個男人,怎能只靠著妻族庇護。
可夫人不答應,哭的梨花帶雨要他把那書生留在京城。
沈文擰著眉,想著還是要勸勸夫人才行,朝堂眼看要迎來一場動盪,此時留京並非明智之舉。
——
海棠園。
沈安安回來後就讓墨香鋪紙磨墨,給遠在江南的沈老夫人寫信。
敘說她和張業揚的婚事,或不日即將前往江南,屆時會將她老人家接去身邊。
這會兒,墨香才從姑娘臉上看出歡喜,包括夫人和老爺答應婚事,讓張公子留京時,姑娘臉色都淡淡的,情緒沒什麼起伏。
她知曉姑娘是想回江南,可也以為姑娘心中該是歡喜張公子的。
「姑娘。」墨香接過信封,聲音放的很低,「您真的想好了嗎?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
「嗯?」沈安安站在窗欞前吹冷風,聞言回頭看向墨香,「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突然這麼問?」
墨香唇線拉直,低垂著頭,「奴婢只是覺得,姑娘似乎並不是那麼心悅張公子。」
沈安安愣了一下,旋即展開一抹笑,「張公子很好,人品好,相貌可,前程幫一幫,也會不錯的。」
心悅?
其實不那麼重要,只要不討厭就好,兩個人安安穩穩,相互扶持,相敬如賓的過一生,也極好了。
至少比起在雞零狗碎的生活中,不斷自我懷疑,不斷和對方置氣,去糾結愛不與不愛要強太多。
「您說張公子哪哪都好,可卻從沒說過心儀他。」墨香聲音極低,看著沈安安望著窗欞外的身影,捏著信封退了出去。
深秋一過冬將至,天氣愈發冷了起來,沈安安縮在被子裡不怎麼願意起來。
她跟著祖母,本就有賴床的習慣。
「姑娘。」墨香掀開帳幔,對上沈安安慵懶半睜的杏眸。
她將衣物都拿了過來,扶著沈安安坐起身,小聲說,「張公子又托人遞了信來,想見見姑娘。」
「嗯。」沈安安伸開雙臂,任墨香給她穿衣物。
距離將他留京,已過去三日,他想必還蒙在鼓裡,是要給人家一個說法的。
收拾整齊,用了早膳,沈安安推開門走了出去。
穿過遊廊,走至垂花拱門處,入眼都是紅綢,下人們穿梭忙碌著,熱鬧的很。
算來,距離大哥下聘的日子只剩兩日了。
「大哥這些日子還很忙嗎?」她偏頭問一側的墨香。
墨香點了點頭,「大公子除了起初來海棠園瞧過姑娘外,幾乎就沒怎麼回過府了,忙的時候直接宿在了外面。」
沈安安擰了擰眉。
就算在忙,也不至連回家更洗歇息的時間都沒有吧,大哥究竟是忙,還是不想回來?
思索間,一個臉生的婆子沖她福身行禮。
沈安安抬眸,看向打扮得體的婆子,那婆子同時也在審視著她,那目光,讓她十分不喜。
「這位是?」
一側的管家連忙介紹,「姑娘,這位是二皇子妃的身邊人,來遞帖子的,想請夫人和姑娘過府參加賞梅宴。」
沈安安抬頭看了看前方光禿禿的樹幹花草。
此時賞梅,為時過早吧。
不過那些皇親貴胄辦宴會,哪回是真為了雅興,不過是達到目的一個說辭而已。
「那管家快帶嬤嬤去我娘院裡吧。」
總是不關她的事的。
說完就抬步走了。
那嬤嬤跟著管家繼續往前走,拐過遊廊時突然回頭看向了即將離府的窈窕背影,老眼眯著,說不清什麼意味。
沈安安並沒有放在心上,吩咐忠叔架車去了西郊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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